白面占了小半,還摻了些肉末和蔥花。
香味直往鼻子里鉆,讓人忍不住咽口水。
林野禾盯著那布袋,眼睛亮了一下,又立刻低下頭,手不自覺地在褲腿上搓了又搓。
“嫂子,牧哥身子弱,吃好的當然該的。可我們倆……隨便吃點就行,真不用這么好的白面餅,太浪費了。村里多少人還吃黑面呢……”
“你小子,還跟我講客氣?”
陸子吟笑著一把把整包餅塞進他懷里。
“拿著!趕路去縣城,十幾里山路呢!想練出點成效,就得吃好喝好,不然哪有力氣?你還小,骨頭都沒長定呢,正是長個子的時候!”
“就是,還能差你一口飯?”
趙青山也笑了起來,走到門口拍了拍林野禾的肩膀。
“我妹現在可不是以前那樣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你只管吃,不夠還有!”
他笑著回頭看了眼堂屋的柜子,心里踏實得很。
那一大包金葉子還好好地鎖在柜角的暗格里呢。
別說白面餅了,就是頓頓吃純白面饅頭,咱也吃得起!
“一會兒咱們去縣城,對外就說,我傷又犯了,得再瞧瞧。”
陸子吟慢悠悠地開口。
“這是和蘇蘇商量好的。”
他繼續道,聲音壓低了些,帶著幾分謹慎。
“賣方子的事,拖不得。時間久了,風聲走漏,反倒夜長夢多。”
“牧哥,你傷真沒事?”
林野禾一聽“傷勢反復”四個字,立刻從凳子上坐直了身子。
“你別瞞著我啊,要是真不舒服,咱就別去縣城了。”
陸子吟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你耳朵是擺設嗎?我說的是借口,懂不懂?裝的!裝的!要是你嚷出去,全村人都以為我快躺下了,那我可真得躺在炕上裝病了。”
“我嘴緊著呢!”
林野禾立刻舉起右手,信誓旦旦地保證,還煞有介事地在嘴前比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你還不知道我?我林野禾是什么人?嘴嚴得像鐵桶!”
陸子吟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其他人見狀,也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