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蘇蘇和她丈夫跟著彭鐵山,一路穿過集市的喧囂與人流,終于走到陳氏商行門口。
那牌匾高懸門頂,金漆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整座商行建筑氣勢恢宏。
門前人來人往,皆是衣著講究的客商,低聲交談,舉止有禮。
果然,能橫著走全國的商行,架子就是不一樣。
彭鐵山剛報了名號,守門的護衛便立刻換上笑臉,恭敬地側身相迎。
“彭鏢頭請進,里面請。我們掌柜交代過了,您來了直接帶進去。”
三人一進門,還沒走幾步,李掌柜居然親自迎了出來。
腳步不急不緩,卻穩穩地朝著他們走來。
彭鐵山心頭一震。
這人從不親自出門迎人!
以往哪怕是縣太爺的師爺來訪,他也只是在廳內坐著,派人通報一聲罷了。
聽聞他是京城總號派下來的。
但無論真相如何,此人脾性傲得沒邊,向來目中無人。
對平級的商賈,他鼻孔朝天,連話都懶得搭理。
對上司,則是卑躬屈膝,笑臉相迎,恨不得奉茶遞巾。
而對底下人?
別說說話了,眼皮都不抬一下。
彭鐵山不是沒替少東家傳過話。
可上回在門口等了半個時辰,李掌柜才隔著屏風說了兩句,連門都沒出。
“彭鏢頭,辛苦你了。”
李掌柜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他打量著陸子吟,目光一頓,瞳孔微縮。
他上下打量,越看越像。
可那道從額角斜劃至頰邊的疤痕,卻是真真切切地橫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