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里,趙蘇蘇就是個命薄的苦命人。
“謝嬸子掛心。”
趙蘇蘇聲音軟軟的,低眉順眼。
“子吟的傷還沒好利索,急不得。萬一落下毛病,就是一輩子的事。好在嫁妝還夠撐一陣子,他也不是沒本事的人,將來準能翻盤。”
“你這傻孩子!”
金鳳嬸子直搖頭,語氣里又急又氣。
“嫁妝要是全掏空了,他日后要對你冷淡,你怎么辦?靠什么活?女人啊,不能把指望全放在男人身上。你現在年輕,長得好,他心疼你。等你老了,或是他發達了,變了心,你還靠誰?”
“他不會的。”
趙蘇蘇看了眼屋里,眉頭微微皺起。
屋內的光線有些昏暗,陸子吟正靠在床邊。
他懶得多搭理人,平日里話都極少。
又說傷沒好,得靜養,干脆天天窩在屋里。
“行吧,你心里有數就行。”
金鳳嬸子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著。
她雙手交疊在圍裙上,站在院門口猶豫片刻。
“我家里也不寬裕,借錢實在幫不上。可開春后,我認識些干短工的活兒,要不給你牽個線?”
她遲疑了一下,又補充道:“雖說賺得不多,但也好過閑著。”
這丫頭,真是傻得讓人揪心。
明明可以走的路那么多,偏偏選了最苦的那一條。
以前為了徐陽,貼錢貼臉,給人當笑柄也不在乎。
逢年過節送禮,別人家姑娘收禮,她卻倒貼錢。
后來嫁了陸子吟,日子還沒安穩幾天。
他卻被族里趕出家門,還被打得半死,差點沒救回來。
可她呢?
照樣守著不走,夜里煎藥、白天伺候,沒一句怨言。
這世上,有幾個女人能做到?
金鳳嬸子剛走,腳還沒邁出院門。
陸子吟剛想推門出來透口氣。
剛把手搭在門把上,就聽見外面腳步聲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