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少爺陳明澈,是出了名的少年才子。
五歲能詩,九歲通經,十幾歲時已在江南文壇嶄露頭角。
二十歲剛出頭就高中舉人。
那一榜放榜時,整個江浙都為之震動。
許多士紳高官紛紛上門道賀。
連知府大人都親筆題匾送到了陳府門口。
好多人都說他前途無量,才學早已凌駕同輩。
若再考一次,鐵定能中進士。
可他倒不著急。
中舉那年,他當著滿堂賓客的面淡然一笑,只說了一句。
“功名之事,不可強求。再等三年,穩穩當當再下場。”
眾人聽了,無不贊嘆他心性沉穩。
算下來,今年正是他第二次赴考的日子。
這就怪了。
他明明該在府中閉關讀書,或是前往京城提前拜會座師。
怎么反倒跑來這種偏遠荒僻的小城?
彭鐵山把知道的全都倒了出來。
聽得陸子吟和趙蘇蘇面面相覷,眼里滿是驚疑。
他們兩人原本只是隨口打聽,卻沒想到牽出這樣一樁大故事。
“彭大哥,你怎么這么清楚陳大少的事?”
陸子吟皺眉追問。
“你走南闖北確實見多識廣,可跟那等天潢貴胄的公子哥兒,八竿子都打不著吧?怎么連他當年游學的事都知道得這么細?”
彭鐵山哈哈一笑。
“說來可真是巧了!當年陳大少中舉之后,心性高遠,不愿困守書齋,便獨自出門游學。其中有一段山路,正好是我們鏢局接的護送單子。這事啊,是我一個老兄弟親口告訴我的,他還特地夸了我兄弟忠勇可靠,簡直把人捧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