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然結婚了,但她對他不算了解,只是因為他是沈明崢,心里對他有種本能的信任,但也害怕自己做得不好,會讓他生氣。
他生氣的話,肯定不會打人,沈家男人沒有打老婆的傳統,只是兩個人過日子嘛,還是和和氣氣的比較好,她不喜歡和人吵架,特別是一家人。
沈明崢見她不敢看自己,眉頭微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擺正。
兩人面對面地坐著,四目相對,他一臉嚴肅地說:“舍不得爸媽他們是正常的,以后如果有假,我會和你一起回來看他們。”
顧溪干巴巴地哦一聲,果然不隨軍絕對不行。
“你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說,我如果能做到的,一定會做到,不用害怕,也不用擔心。”沈明崢一臉認真,“顧溪,你是我的妻子,我們要過一輩子的人。”
顧溪看著他的深邃英俊的面容,他認真的模樣,張了張嘴,然后輕應一聲。
他臉上露出一種滿意的神色,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探臂將她摟到懷里,下巴抵著她的肩膀,發出一聲極輕的喟嘆。
從兩年前,她滿十八歲時,看到他媽寄過來的相片,他在心里就決定,這輩子只會娶她,和她過一輩子。
十八歲的少女明眸皓齒,那般漂亮,那般鮮活,很少有男人能拒絕。
男人確實是視覺動物,能一見鐘情,也能在鐘情之余,不擇手段地掠奪。
當年父母給他們定下婚約時,他沒有拒絕,不僅是因為他當時的心思都在部隊里,對自己的終身大事沒什么要求,再加上她又救了自己的母親,是他要感激的人,沒有拒絕的理由。
然而也只是如此,或許等時間到了,自然而然的回來與她結婚,如長輩那樣,按部就班地過一輩子。
但一張相片,讓他在無數安靜的夜晚里生出了遐想。
相片里的少女,是他的未婚妻。
她像是一朵被人從山谷里挖回來、種在盆栽中、精心呵護的花,慢慢地成長,在這個家扎根。
那幾年,母親和小弟寄過來的書信里,三句話里有兩句不離她,讓他能看到一個女孩子成長的軌跡,長成了個讓長輩喜愛的乖巧文靜的女孩,讓孩子依賴的姐姐。
在那些信里,他幾乎熟悉她所有的事,仿佛陪著她成長,情愫漸生。
在公園見到她時,他一眼就認出她。
陽光下,她的肌膚白得近乎透明,仍是那般安靜,又那樣的脆弱,像是經歷了很多很多事,并不如表現出來的那般乖巧。
他很擔心她,也擔心她的身體。
后來,她找他表明想要解除婚約時,讓他越發的確定,她經歷過很不好的事,精神幾乎要崩潰了。
那是一種壓抑的、無助的、像是被全世界放棄的崩潰。
她怕拖累自己,想要解除婚約。
所以他快刀斬亂麻,迅速地與她確認結婚的事宜,他需要拉她一把,需要推著她前進,讓她脫離那種幾欲崩潰的處境。
沈明崢不知道她經歷了什么,或許和顧家有關,不過他沒有去探究,他會堅定地握住她的手,讓她振作起來,好好地活下去。
這輩子既然握住她的手,就不會再松開。
第二天,沈重山和馮敏特地請了半天假,一起去照相館。
照相館里的老頭看他們全家出動來拍全家福,自然是高興的,覺得自己的技術被認可,他一邊擺弄著設備,一邊說:“這是你們的兒子啊?怪不得長得如此高大英俊,你兒子和你愛人很像,你兒媳婦也是個很俊的女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