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jìn)家門,小曲跟林茉已經(jīng)放學(xué),林茉手里正拿著小白蛇嚇唬小曲,小曲裝著害怕,往我身后躲。
“你倆快別跑了,省的一會兒吃飯了肚子疼!”
我讓二人趕緊去洗手,她倆進(jìn)了衛(wèi)生間,我趕緊抱著黃天賜胳膊回自已房間。
“爺,那黑貓是不是盛澤他親媽林莉?”
黃天賜翹著二郎腿四十五度仰望窗外,神色帶著淡淡的憂桑,緩緩點了點頭。
林莉是被盛大偉活活打死的,他把林莉的尸體切割成好多塊,趁著地里開荒的時候早早出門一塊一塊的燒。
把燒不掉的骨頭混進(jìn)了農(nóng)家肥里種菜用。
農(nóng)村總有老婆過不下去跟人跑的事兒。
林莉存在感本來就低,因此盛大偉在外面怎么編排怎么是。
沒人會為了個無親無故的孤女報警,盛大偉用這種極容易紕漏的手段處理掉了林莉。
林莉死后放心不下盛澤,一口執(zhí)念慢慢凝聚,附在了被摔死隨意丟在菜園子里的黑貓身上。
她剛附身時還很虛弱,只能拖著黑貓殘破的身軀逃離盛家。
她蹲在橋洞附近,看著盛澤被送進(jìn)城里的長托幼兒園,也看著周六周日別的孩子都被家長接回家,盛澤小小的身影一個人蜷縮在被子里,承受著托管老師的白眼。
因為有他,老師要輪流值班看管,心情不好對盛澤非打即罵。
后來有個周六,盛澤跟老師在門口送小朋友時,看到了倒在幼兒園不遠(yuǎn)處的曲楓。
他對老師撒謊,說那人是他舅舅,來接他回家,老師跟盛大偉確認(rèn),盛大偉電話根本打不通。
打到家里,周月華給了老師肯定的答案。
周月華當(dāng)時以為是周月城去接走盛澤,把孩子弄死或者送走,并沒有多想。
于是被塞了塊糖緩過來的曲楓被盛澤送回了橋洞子。
剩下的跟幾個流浪漢說的差不多。
盛澤教他們唱歌,幫他們打掃衛(wèi)生,把自已從幼兒園攢下來的零食都給他們留著。
尤其是曲楓。
盛澤覺得是他那塊糖把曲楓救了,他會給小朋友穿鞋子洗手帕,或者用其他零食去換他們手里的糖。
換回的糖盛澤一塊也不舍得吃,都留給了曲楓。
去年幼兒園放寒假,盛澤沒等到曲楓來接,自已跑到橋洞下,發(fā)現(xiàn)曲楓生病了。
額頭跟火爐一樣熱。
他拿出曲楓珍藏的糖塞進(jìn)他嘴里,曲楓卻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