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學校前,班主任還悄悄告訴我,那女生家長正在學校門口拉橫幅鬧事兒。
我打車過去時,警方已經拉了警戒線維持秩序,女生尸體被家人用擔架抬了過來,蓋著白布,就擺在地上。
其中幾個老頭老太太正在地上打滾哭嚎,雪白的橫幅上寫著讓學校跟男生賠命。
我還沒站穩,另一伙人開著面包車到了。
車上也抬下一副擔架,上面白布都沒蓋,擺著男生支離破碎的身體。
他是自已跑高速撞車,可奇怪的是,他死后,那輛貨車卻消失了。
新來的這伙人火速扯起了橫幅,讓學校跟女生家人賠命。
孩子慘死,不讓孩子入土為安,抬著孩子尸體來學校訛錢,這兩家還真挺登對。
校方一直沒有領導出面,只有保安跟警察攔在門口,兩方叫喊聲一邊塞過一邊。
我都有心讓他們干脆配個冥婚鎖死算了。
不過雖然上周他倆跟那個司機罵過我,我頂多咒他倆走路卡跟頭,可沒想到人就這么莫名其妙死了。
我更好奇他倆是碰上了什么臟東西。
出警的不是市局,是這邊的派出所,不過我陪程隊過來辦過事兒,一個老警察認出我,明顯松了一口氣。
“小陳,你怎么來了?”
“趙哥,我來看熱……呸!我聽說那女的死的怪,我來看看怎么回事。”
劉隊長領著我進了學校,我以為他要對我說點啥,可他直接把我領進了女廁所。
腳下有人被拖拽出來的血痕。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撲面而來,劉隊打開門,成群的蒼蠅撞出來,圍著我們兩個亂飛,我根本睜不開眼睛。
直到一股更濃重的臭味兒掩蓋住血腥味,圍著我們的蒼蠅紛紛掉落在地上,我才捏著鼻子看清里面的情況。
坑里跟墻上都是大片快干涸的血跡,紙簍里的衛生紙都被鮮血染透,另一個角落里,是個成了形的胎兒,只是胎兒渾身紫黑,身體蜷縮在一起,身下的血跡顏色很淡,貼著的墻壁上似乎還有泥點子。
胎兒臉剛好朝上,那張臉上長滿了黃毛,根本不是人臉。
要非說像什么,只能說像猴子。
難不成真是那男的親骨肉?
也難怪這里到現在還沒人清理,就這場面,給多少錢也沒人干。
“劉哥,她啥時候出事兒的?劉哥……劉……”
我喊了兩句才發現身邊沒有人,側頭一看,劉隊翻著白眼躺在地上渾身抽搐,嘴里還冒著白沫。
“爺,你這屁太猛了!”
黃天賜悻悻的出了廁所,我把劉隊扶起來,他得有一百六十來斤,費了我好大的力氣才把他帶出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