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吧,老頭沒事兒。”
黃天賜見我猶猶豫豫,拿出張符紙連同黑蛇一起燒了,才朝我開口。
我心里松了口氣,這才抬手去推門,只是手心里滿是汗水。
王爺爺已經(jīng)脫了外衣,穿著秋衣坐在炕上,目光依舊呆滯。
我上前把他身旁的毯子給他披上,接著坐在他身邊。
錢奶奶打完電話領著叫天賜的男孩兒也進了屋。
“這柱子兩口子,孩子大半夜跑出來他倆都不知道呢!”
柱子來的挺快,身上就穿了件大褲衩子,腳上趿拉板都跑掉了一只,見到天賜一把把孩子抱住,身體一抽一抽的,看的出來嚇得不輕。
“錢奶,多虧你了啊,這孩子咋跑出來我都不知道,這要是跑山溝子里就完了……”
很快,外面又風風火火跑進來個年輕女人,那女人一臉淚珠子噼里啪啦往地上砸,見到孩子沒事兒,整個人都癱坐在地上。
“柱子,小西,你們別怪錢奶多嘴,你們倆大人睡覺可不能太死了,這是今天遇到萬生把孩子送回來,最近村里不太平你們也知道,真要碰到啥,你們哭都沒地方哭去!”
兩口子被錢奶奶說教,臉上沒有半分不耐煩,而是用力點頭,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行了,趕緊回去吧,孩子小臉白的呦,肯定是嚇到了,你倆給叫叫魂兒!”
天賜被父母領走,錢奶奶握著我的手又感謝一番:
“好孩子,多虧了你,不過這村子真不安全,你還是趕緊回吧。”
我起身,看了一眼身旁昏昏欲睡的王爺爺,還是沒把剛才的事告訴她。
畢竟一把年紀了,別給嚇到。
“奶奶,其實是我姥爺剛才又給我托夢了,說沖鋒號在西屋炕洞大鐵匣子里。”
錢奶奶臉色一變,把王爺爺扶著躺下蓋好被子,拉著我就到了另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里只有一鋪炕跟幾個柜子,還有臺紅色座機電話。
墻上掛著王爺爺年輕時的照片,胸前一枚和平鴿似乎在發(fā)光。
錢奶奶將炕席從一邊卷起來,炕中間有一塊木頭板子。
“孩子,你把那板子掀起來看看!”
我激動的上了炕,將木板輕輕向上拉,下面是個黑色匣子。
匣子上掛了鎖頭。
“鑰匙……孩子,你看看這個鑰匙能打開不?”
錢奶奶從脖領子里掏出一把鑰匙遞給我,我將鑰匙對準鎖孔用力一擰,鎖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