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淵的手指攥緊了劍柄,指節(jié)泛白。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身后姑娘的指尖蹭過他的衣袖,帶著點溫熱的觸感,還有剛才那包辣條的油味——明明是俗氣又荒唐的味道,卻讓他剛才揮劍時的慌亂,慢慢平復了些。他到底為什么要護著這小妖女?是因為她遞辣條時的傻樣?還是因為她學狗叫時震得香爐晃的蠢態(tài)?抑或是……他剛才撿起劍穗時,看見她蹲在地上,偷偷把掉在金磚縫里的瓜子仁摳出來塞嘴里的樣子,像只偷糧的小老鼠,實在不像個能掀起風浪的“魔教余孽”?
“謝臨淵!你別給臉不要臉!”魔教弟子氣得跳腳,“這是我魔教的地盤,輪不到你一個武當?shù)茏尤鲆埃 ?/p>
謝臨淵沒理他,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林曉茶,聲音壓得很低,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試探:“你到底是誰?魔教小妖女?還是……另有身份?”
林曉茶心里咯噔一下——這高冷小哥終于要查戶口了?她趕緊把臉埋進謝臨淵的后背,聲音含糊:“我是林曉茶呀!吃辣條長大的小仙女!剛才不是說了嘛,魔教抓我來當丫鬟,我才不要呢,我要回家嗑瓜子!”
她一邊說,一邊偷偷從系統(tǒng)背包里摸出那把五香瓜子仁,趁謝臨淵不注意,往他手里塞了一顆:“神仙哥哥,你嘗嘗這個,比你們武當?shù)那逍牡ず贸裕∴玖诵那楹茫筒簧鷼饫瞺”
謝臨淵的手指僵住了。那顆小小的瓜子仁躺在他的掌心,帶著點咸香,是他從未聞過的味道。他這輩子只吃過武當?shù)乃佚S,練的是“清心寡欲”的劍法,可此刻握著那顆瓜子仁,竟鬼使神差地沒有扔掉。
魔教弟子見兩人當眾“眉來眼去”,氣得哇哇叫:“還愣著干什么!上啊!”
就在這時,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更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一個渾厚的聲音:“吵什么?大殿之上,成何l統(tǒng)!”
林曉茶的耳朵瞬間豎了起來——這聲音,聽著就比剛才那幾個弟子兇多了!她偷偷瞄了一眼謝臨淵的側(cè)臉,見他眉頭又皺了起來,握著劍的手緊了緊,連剛才被塞了瓜子仁的手指,都悄悄蜷了起來。
系統(tǒng)的彈幕又彈了出來,這次的字變成了橙紅色,帶著“警告”的標識:“警報!魔教教主即將抵達大殿!此人武力值85,疑心重,不吃‘瘋癲’套路!宿主當前忽悠值僅夠支撐10分鐘,建議盡快撤離!”
林曉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謝臨淵剛才護她,頂多是因為“不想污了劍”,要是魔教教主來了,這高冷小哥還會護著她嗎?她看著謝臨淵緊繃的側(cè)臉,又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半袋辣條,突然想起剛才他被劍穗抽臉時,耳尖那抹沒藏住的紅。
腳步聲越來越近,已經(jīng)到了殿門口。謝臨淵突然轉(zhuǎn)頭,飛快地看了林曉茶一眼,眼神復雜——有疑惑,有不耐,還有一絲連他自已都沒發(fā)現(xiàn)的……猶豫。他攥著瓜子仁的手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可最終只吐出兩個字:“躲好。”
林曉茶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謝臨淵抬手,把那包被他捏得皺巴巴的辣條,悄悄塞進了她的丫鬟服口袋里。而殿門口的陰影里,一個穿著黑色錦袍、記臉橫肉的男人,已經(jīng)邁了進來,目光像刀子一樣,先落在了謝臨淵身上,隨即又掃向了他身后的林曉茶。
“謝臨淵,”魔教教主的聲音像磨了砂紙,“你擅闖我魔教大殿,還護著我的人,今日,你怕是走不了了。”
謝臨淵握劍的手又緊了緊,劍穗在他手腕上晃了晃,卻沒再掉下來。林曉茶躲在他身后,指尖攥著那包溫熱的辣條,突然聽見系統(tǒng)又彈了條彈幕:“男主謝臨淵‘保護宿主’行為觸發(fā)隱藏任務(wù):協(xié)助宿主躲過教主盤問,獎勵‘鐵頭功’中級!提示:教主最討厭別人說他胖,宿主可試試……”
彈幕后面的字還沒顯示完,魔教教主的目光已經(jīng)死死盯住了林曉茶:“你這丫頭,剛才在大殿上學狗叫,現(xiàn)在又躲在謝臨淵身后,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曉茶咽了口唾沫,看著教主圓滾滾的肚子,又看了看身前擋著她的謝臨淵的背影,突然福至心靈——要不,再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