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傻子那次從外面特訓回來,身上確實有股淡淡的女孩子的香味吧,牢大?”峻知咬著吸管,一臉篤定地看向韓家馨。
被稱作“牢大”的韓家馨沉穩(wěn)地點了點頭,眼神里帶著分析問題的認真:“嗯,雖然很淡,但我一定沒聞錯。那味道……和我們幾個糙老爺們身上的汗味或者樹果皂角的味道,還是有細微區(qū)別的,更清甜一些。”
“欸,你們快看,蕭澤和雨恬那邊。”詩豫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遠處并排坐著的兩人,他們正頭碰頭地看著同一本筆記,嘴角都帶著笑。
峻知瞥了一眼,見怪不怪地聳聳肩:“他們倆秀恩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至于這么大驚小怪嗎?”
詩豫推了推眼鏡,露出一個“深藏功與名”的微笑:“也是。說起來,他們能成,我們幾個在旁邊可沒少‘推波助瀾’。”
這話一下子把幾人的記憶拉回到了剛剛抵達橘子學院的那段時光……
夕陽將橘子學院的露天廣場染成一片溫暖的橙紅,初秋的晚風帶著些許涼意,卻吹不散空氣中彌漫的青春躁動。
剛剛結(jié)束一天的課程,蕭澤、雨恬,以及峻知、詩豫,還有牢大,正像往常一樣聚在廣場的長椅邊。入學剛滿一周,新鮮感尚未褪去,但某種更為微妙的情愫,卻在兩位青梅竹馬之間悄然發(fā)酵。
峻知用手肘撞了撞身邊的蕭澤,擠眉弄眼,壓低聲音:“喂,我說薛霸,你戰(zhàn)場上那股惡心人的霸氣勁兒呢?怎么到了這會兒就慫了?”
詩豫也在一旁幫腔,語氣帶著慣常的、略帶文藝的調(diào)侃:“是啊,有些話,就像積雨云,再不說出來,怕是連自己都要被淹沒了哦。”
連一向沉穩(wěn)的韓家馨也抱著臂,朝著蕭澤投去一個“是時候了”的鼓勵眼神。
蕭澤感覺自己的臉頰有些發(fā)燙,他下意識地想去看身邊的雨恬,卻又像被燙到一樣飛快地移開視線。他太熟悉她了,熟悉她笑起來時眼角的弧度,熟悉她思考時會輕輕咬住下唇的小動作。這份熟悉,在此刻卻成了最大的緊張源。他深吸了一口氣,平日里在對戰(zhàn)場上運籌帷幄、能用“擊掌奇襲”和“拋下狠話”把對手心態(tài)搞崩的頭腦,此刻卻一片空白。
雨恬似乎察覺到了這邊的小小騷動,她轉(zhuǎn)過頭,清澈的目光帶著些許疑惑,掠過神色各異的幾個男生,最終落在蕭澤身上:“怎么了?你們在嘀咕什么?”
就是現(xiàn)在了。
蕭澤的心臟像是被炎熱喵的蓄能焰襲撞了一下,劇烈地跳動起來。他幾乎是同手同腳地往前邁了一步,站定在雨恬面前。他能感覺到身后幾個損友灼灼的、充滿期待(看戲)的目光。
“雨恬……”他的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干澀,完全沒了平日里指揮對戰(zhàn)時的冷靜。
“嗯?”雨恬微微歪頭,耐心地看著他。
所有事先打好的腹稿,所有演練過的華麗辭藻,在看到她眼睛的瞬間,全都蒸發(fā)殆盡。蕭澤閉了閉眼,選擇遵從本能,用最直白、也最“蕭澤”的方式,磕磕絆絆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