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諾則一頭扎進了她的“釀酒實驗”。
她找來了幾個干凈的大陶罐開水燙燙晾干,指揮人把采摘回來的山葡萄小心洗凈盡量保持表皮白霜,然后搗碎,連皮帶籽一起放進陶罐里,比例嘛……全靠感覺。
“加點糖……呃”她撓撓頭,靈機一動,把之前發現的、甜度較高的野果子也搗爛加了進去,希望能促進發酵。
然后用多層盡量干凈的軟布蒙住罐口,用草繩扎緊。
“行了,搬到陰涼通風的角落放著,別動它!能不能成,就看天意了!”
旁邊幫忙的狐族少女一臉懷疑:“智者,這酸果子水……放久了不會臭嗎?真的能變成好喝的?”
“嘿嘿,這叫時間的神奇!”徐諾神秘兮兮,“等成了,第一個給你嘗!”
玄扶著身體漸好的父親青辭,也在慢慢走著,看著這片忙碌的景象。
青辭低聲道:“玄兒,你看,這里或許沒有我們以前那般精細雅致,但生機勃勃,充滿希望。徐諾智者,是個能聚攏人心、創造希望的人。我們青狐部落選擇依附于此,或許是因禍得福。”
玄默默點頭,目光追隨著那個在釀酒罐旁忙活、不時發出爽朗笑聲的嬌小身影,心中五味雜陳,但那份對新開始的隱約期待,卻是實實在在的。也許,在這里,真的能重建家園,甚至……走得更遠。
就在白狼部落這邊干得熱火朝天、充滿希望的時候
另一邊的血爪部落
疤面領著上次敗退后重新糾結起來的百來號人加上還有些是聽說青狐部落虛弱想來撿便宜的流浪獸人,氣勢洶洶地再次撲向青狐部落原址。
他們算盤打得響:上次雖然在那詭異的白狼部落的兩個人吃了虧,但青狐部落肯定已經病得差不多了,趁他病,要他命!去晚了說不定就被別的部落撿了便宜!
一路上,疤面還在給手下畫大餅:“都給我精神點!這回沖進去,糧食隨便扛!那些細皮嫩肉的狐族雌性,誰搶到歸誰!還有他們織的那些漂亮料子,拿回去給相好的,美死她們!”
小嘍啰們聽得口水直流,眼睛冒光,腳下跟踩了風火輪似的,嗷嗷叫著往前沖。
然而,當他們終于趕到記憶中的青狐部落所在地時,所有人都像是被集體施了定身術,僵在了原地。
想象中哭喊混亂、病患遍地的場景沒有出現。
想象中堆積的糧食、華麗的織物沒有出現。
甚至……連特么的房子都沒剩幾間完整的!
原本整齊的籬笆墻只剩下零星幾段歪倒在地,大部分結實的木樁都不翼而飛。
廣場上空空蕩蕩,干凈得能跑老鼠,連塊像樣的石頭都被撬走了。
那些曾經排列有序、讓血爪們垂涎的結實窩棚,如今只剩下一些光禿禿的地基坑洞和零碎垃圾,恨不得連搭建的木頭框架都被拆得干干凈凈,一根像樣的椽子都沒留下!
徐諾:帶不走也得拆了,扔了也不給你們這些雜碎……
血爪:。。。。。。。。。。
整個聚居地,就像被一群饑餓的巨型行軍蟻啃過,又像被最吝嗇的守財奴搬家,刮地三尺,寸草不留!
別說活人了,連只瘦點的耗子在這兒都得餓死!
一陣蕭瑟的秋風吹過,卷起幾片枯葉和一點破草屑,打著旋兒從這群呆若木雞的強盜面前飄過,更添幾分凄涼和……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