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冬的日子過得悠閑,游戲打得正酣,麻辣肉干嚼得滿嘴流油,白狼部落上上下下都沉浸在一種“寒冬雖冷,我心火熱”的安逸里
可這安逸,到底還是讓外頭那幫餓紅了眼的“鄰居”給惦記上了
血爪部落這個冬天,過得那叫一個慘。
先是被青狐部落的空城計耍了一通,撲了個空,屁都沒撈著,反成了笑柄
接著大雪封山,他們這種靠搶劫為生的部落,儲備本就不足,今年又接連失手,山洞里那點存糧,早就見了底
獸皮裹不暖肚子,餓得前胸貼后背的崽子哭都哭不出聲,強壯點的戰士也餓得眼睛發綠,看同伴都像在看移動的肉排
頭領疤面臉上那道疤,在火光照映下更顯猙獰
他啃著最后一點硬得硌牙的肉干,聽著手下有氣無力的抱怨,心里那把邪火越燒越旺。
“都是白狼部落!聽說就是那個智者,那個該死的雌性智者!”
他狠狠一拳捶在石壁上,“要不是他們插一手,青狐部落那些肥羊早就是咱們的盤中餐!還有那些會織布的狐貍,那些糧食,那些好東西……全他娘便宜了白狼部落!”
“頭兒,咱們……咱們現在咋辦?再找不到吃的,怕是……”一個小嘍啰虛弱地說。
疤面眼神兇狠地掃過洞里一張張菜色的臉,惡從膽邊生:“咋辦?搶他娘的!白狼部落不是收留了青狐的廢物嗎?他們現在肯定肥得流油!大雪封山,他們肯定想不到咱們會去!咱們就給他來個出其不意!把咱們受的凍、挨的餓,連本帶利討回來!”
“可……可白狼部落有圍墻,還有會打雷噴火的怪物……”有人怯怯地提醒。
“怕個鳥!”疤面吼道,“咱們百來號人,趁他們不備,一鼓作氣沖進去!搶了糧食和雌性就跑!他們還能追到雪地里來?只要動作快,那些怪物也來不及反應!難道你們想餓死在這里嗎?”
疤面翹著腿賤不刺溜的摸著下巴:“還有那個小雌性,還智者,搶過來就是咱們的……”
求生的欲望壓過了恐懼
一想到白狼部落里可能堆積如山的食物和溫暖的房子,血爪強盜們舔著干裂的嘴唇,眼中重新燃起貪婪和兇光
于是,在一個風雪稍歇、但天色依然陰沉壓抑的下午,百來個穿著破爛獸皮、餓得步履蹣跚卻強打精神、手持簡陋武器的血爪強盜,踩著沒膝的深雪,艱難地、悄無聲息地摸到了白狼部落所在山谷的外圍。
疤面趴在雪窩子里,瞇著眼望向山谷中那片被白雪覆蓋、卻依然能看出輪廓的聚居地。比上次見時,圍墻好像更高更厚了
那些磚房子,看著就結實暖和……他咽了口唾沫,壓下心頭一絲不安,揮手示意手下準備。
他們自以為隱蔽,卻不知白狼部落的冬天,眼睛可沒閑著。
高高的木石圍墻了望塔上,裹著厚厚皮襖的狼族哨兵打了個哈欠,揉了揉被風雪吹得發僵的臉,目光習慣性地掃過白茫茫的山谷入口
忽然,他瞇起了眼——遠處雪地上,那些移動的小黑點是什么?不是野獸,野獸沒這么散亂……而且,怎么朝著部落來了?
哨兵一個激靈,睡意全無,抓起旁邊掛著的、用獸角做的號角,鼓起腮幫子,用力吹響!
“嗚——嗚嗚嗚——!”
低沉急促的號角聲瞬間劃破冬日山谷的寂靜,傳遍部落每個角落!
活動屋里,正在為一手爛麻將牌發愁的烈猛地抬頭:“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