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兒不由自主地就瞟向了部落邊上那個消停了好幾天的煉鐵土窯。那里頭,可是她帶來的指望,也是部落往后能硬氣起來的盼頭。
“不能再干等著了!”徐諾深吸一口涼氣,蹽到正在指揮人修補墻豁子的雷跟前,“雷,這墻說啥也得立馬往上接!往厚里糊!最少再加一人高!墻根子底下得多墊石頭!了望的臺子也得支起來,起碼四個,能瞅出去老遠!”
雷瞅著徐諾眼里那不容商量的硬氣,點了點頭:“中。俺去張羅人,砍樹,起石頭。”
“烈,”徐諾又找到剛讓墨染強按著包扎好傷口、還一臉不忿兒的烈,“你那堆‘零碎’(陷阱),得往上拔拔高兒。不能光指望挖坑下絆子,琢磨琢磨咋用火,用那吃了竄稀的毒草(得小心用),整出更大更唬人的陣仗來。陷阱的擺布也得有講究,得讓他們躲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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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一聽,眼珠子唰地亮了,傷口都不覺得疼了:“放心吧媳婦!俺保管給他們整點更‘得勁兒’的見面禮!”
最后,徐諾蹽到了煉鐵棚子。這疙瘩還算消停,就倆看火的族人。
“打今兒個起,煉鐵,就是咱部落頭一號的大事兒!”徐諾對聞著信兒趕來的雷、烈,還有管這攤事的幾個人宣布,“咱得要更多的鐵!不用多純乎,但得夠硬梆,夠禁使!能打出矛尖、箭頭、小攮子(匕首)!”
她挽起袖子,親自上手指揮咋改造土窯,加厚那保溫的泥殼子,把進風(fēng)出煙的窟窿眼兒整得更順溜。她讓人把之前攢的那些鐵疙瘩含量不高的礦石、甚至打完仗撿回來的破銅(從豺狼尸首上劃拉來的零碎)都劃拉來,準(zhǔn)備往里扔。
“這回,咱不圖那鐵水嘩嘩流,咱就要那能砸能打的鐵塊子!”徐諾給大伙兒解釋。她心里明鏡兒似的,就眼下這條件,想弄出鐵水來澆鑄那是做夢,可把這鐵疙瘩燒紅了反復(fù)捶打,讓它比石刀更硬實(就算糙點兒),那還是有門兒的!
新的煉鐵營生在這緊繃繃的氣氛里又支棱起來了。爐火“呼呼”地?zé)娘L(fēng)的皮囊讓幾個壯勞力擠兌得“呼哧帶喘”。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瞅著那扔進火里的石頭蛋子。
幾天后,爐火熄了,涼透了的爐膛子一打開,里頭躺著的可不是上回那蜂窩煤似的渣渣,而是幾塊顏色暗紅、表面麻麻癩癩但摸著梆硬、敲起來聲兒沉實的鐵疙瘩!
“成啦!這回真成啦!”負責(zé)燒火的族人樂得直蹦高。
徐諾拿起一塊還帶點溫乎氣的鐵疙瘩,掂量著那沉手的分量,眼里總算有了點真亮兒。她立馬指揮著原先擺弄石頭最拿手的匠人(現(xiàn)在得改行打鐵了),用最硬的石錘和石砧子,可勁兒地?zé)t、捶打這些鐵塊。
“叮咣!叮咣!”帶著股子狠勁的敲打聲在部落里傳開,聽著就讓人心里踏實,好像那新盼頭正被一錘子一錘子砸出來似的。
頭一批打出來的,是幾根糙了吧唧卻帶著鐵器特有寒光的扁平矛頭,給牢牢綁在了結(jié)實的木桿上。接著是些三棱子鐵箭頭,還有幾把短粗卻看著就賊拉快的小攮子。
當(dāng)烈接過一把新打的、沉甸甸的鐵攮子時,他隨手撿起半截打仗時砍折的豺狼骨頭矛,用攮子刃兒輕輕一劃拉——“刺啦”一聲,那骨頭矛齊刷刷就斷了,茬口溜光!
“哎媽呀!這……這玩意兒也太拉饞(厲害)了!”烈眼珠子瞪得跟牛蛋似的,瞅著手里這黑不溜秋的鐵片片,臉上又是懵登又是狂喜。
雷摸著那鐵矛頭冰涼的尖兒,灰狼眼里也閃動著從來沒見過的光。有了這玩意兒,戰(zhàn)士們干架那可真是烏槍換炮了!
寂也得著一把加厚加重的短把鐵斧頭。
他掂量著這比石斧沉實不少、掄起來賊順手的家伙,深褐色的眼珠子里,頭一回對除了吃食和熱炕頭以外的東西,冒出了濃稠的興趣。
徐諾瞅著族人們圍著新家伙事兒那稀罕巴叉的樣兒,心里頭那點不踏實總算松快了些。她知道,這剛哪到哪,鐵家伙出得還慢,手藝也糙。可這是個坎兒啊,說明白狼部落總算蹚出了用鐵家伙武裝自家的道兒!
可徐諾站在那越來越高的墻頭上,往東南邊兒一望,那天邊倒是風(fēng)平浪靜,可她心里頭門兒清,豺狼部落吃這虧,肯定不能算完。更大的雷,保不齊就在后頭憋著呢,她得領(lǐng)著部落,在下場大風(fēng)雪拍下來之前,把自個兒弄得梆硬梆硬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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