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宿睡得,跟烙餅似的。
雪屋里頭雖然凍不著,但那小風順著出氣孔鉆進來,還是颼颼地帶涼氣。
徐諾縮在雷和烈中間,靠著倆活體暖爐,才算沒凍僵。天剛蒙蒙亮,她就醒了,豎著耳朵一聽——哎?外頭那鬼哭狼嚎的風聲,消停了!
她趕緊扒拉開堵門的雪塊子,探出腦袋。
好家伙!日頭爺明晃晃地掛在天上,照得雪地直反光,晃得人睜不開眼。
風平浪靜,林子里的樹都跟凍傻了似的,一動不動。
都醒醒!風停了!趕緊蹽!徐諾回身把還在打呼嚕的烈踹醒,又推了推警覺性高、已經睜開眼的雷。
幾個人鉆出雪窩子,活動著凍得發僵的筋骨,看著這難得的好天氣,心里都松了口氣。
抓緊趕路!趁著日頭好,看能不能找著回去的道兒,順便踅摸點能吃的東西!徐諾發話。肚子里的那點湯湯水水早就消耗沒了,餓得前胸貼后背。
臨走前,徐諾沒忘了正事。她讓烈爬上附近最高的一棵老松樹,用石刀在朝北的樹干上,刻了個明顯的箭頭標記,下面還劃了三道杠,代表他們五個人。
做個記號,萬一……萬一還得回來呢。她嘟囔著,心里盼著用不上。
為了防止在這白茫茫、看哪兒都一樣的林子里兜圈子,徐諾又想了個土法子。
她讓大家找來了很多長長的、結實的藤蔓,連接在一起,讓一個老獵手走在最后,拖著這根長長的藤蔓走。咱就順著這根藤蔓走直線,指定不能原地轉磨磨!
隊伍再次出發。雷依舊在前面開路,烈馱著徐諾走在中間,兩個老獵手斷后,其中一個負責拖著那根長長的指南針藤蔓。
日頭升高,雪地表面開始融化,走起來更費勁了,噗嗤噗嗤的。徐諾趴在烈暖烘烘的背上,眼睛跟探照燈似的,不放過任何一點可能的食物線索。
停!瞅那兒!徐諾突然指著不遠處雪地上幾個不起眼的小窟窿眼兒,像是兔子或者老鼠洞!別直接掏,用煙熏!
煙熏?烈把徐諾放下,一臉不解,那玩意兒能好使?
好使!保準兒比你們瞎掏強!徐諾指揮著,快,找點半干不濕的樹葉樹枝,堆在洞口點著,用皮子把其他洞口堵死,就留一個出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