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的雨勢終于徹底停歇,久違的陽光刺破云層,灑向濕漉漉的山林。狼族部落迎來了劫后余生般的喜悅,人們紛紛走出洞穴,晾曬受潮的物品,清理泥濘的家園,空氣中彌漫著草木和泥土的清新氣息。不過又出現了新問題……
先是幾個半大的幼崽蔫頭耷腦,嚷嚷著肚子疼,接著就開始跑肚拉稀,小臉煞白。緊接著,一些成年獸人也出現了類似癥狀,腹瀉、發燒、渾身沒勁兒,部落里一時間唉聲嘆氣,彌漫起一股病懨懨的氣息。
“這咋整的?集體吃壞東西了?”烈看著平時活蹦亂跳的幼崽們現在病怏怏地趴在窩里,急得直轉圈。
老巫醫查看了情況,皺著眉頭,也說不出了所以然,只是念叨著:“像是受到莫名詛咒……可能是看我們發展好了……”
徐諾打斷他的話“快拉倒吧……神神叨叨的……”
徐諾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意識到這是痢疾或者腸胃炎。
大雨雖然停了,但環境被嚴重污染,水源可能不干凈,那些在潮濕環境下存放的食物,即便沒長毛,也可能滋生了看不見的病菌。
再加上雨后大家高興,可能多吃了些不太好消化的魚干或者存放稍久的食物,腸胃本就脆弱,一下子就爆發了。
山洞里頓時愁云慘霧。拉肚子這事兒,說起來不嚇人,可架不住傳染快,折騰人。
尤其對老人和孩子,拉上幾天就能掉層皮,嚴重了是真能要命的。草藥庫存本來就不多,大雨季給老人們治風濕用去了大半,剩下的那點止血草、消炎草,對付這“竄稀”的毛病,效果也不對癥。
“都別慌!”徐諾強自鎮定,扯開嗓子喊,“云,趕緊帶人把咱喝的水全都燒開了!往后沒燒開的水,一口都不準喝!烈,你還能動彈不?帶幾個癥狀輕點的,去采這種草!”
她飛快地用木炭在一塊平整的石板上畫出一種葉緣呈鋸齒狀、開著小白花的植物——這是她之前辨認出的馬齒莧,有清熱解毒、涼血止痢的功效。
“就找這個!越多越好!再找點老鸛草,一塊兒采回來!”
烈咬著牙,捂著還在咕咕叫的肚子,招呼著幾個同樣臉色發青但還能站直的戰士,拎著筐就鉆進了林子。
徐諾又轉向雷:“得把生病的人隔開,單獨安排個通風好的山洞,不然一傳一片,更麻煩。還有,之前燒的木炭,磨點更細的粉,用溫水給他們灌下去,這個能吸附肚子里的臟東西!”
雷面色凝重,立刻指揮人手行動。很快,一個閑置的、通風良好的側洞被清理出來,作為臨時的“病房”。病號們被攙扶過去,每個人都分到了一個陶碗,被要求不停地喝燒開后又放溫了的白開水。
烈他們效率奇高,很快就拖著虛浮的腳步,采回了大捆的馬齒莧和老鸛草。
徐諾親自帶著雌性們清洗草藥,一部分用石臼搗爛,擠出汁水,讓癥狀最重的病號直接喝下;
另一部分則放入大陶罐里加水熬煮,濃濃的褐色藥汁散發著苦澀的氣味,被分發給所有出現癥狀的人。她立刻組織還能動彈的、沒生病的獸人,首先將病患隔離起來,集中在幾個通風好的房里,避免交叉感染。
然后她親自帶人檢查水源、廁所和食物儲存地。
這一查,還真發現了問題:有幾個年幼的幼崽,嫌去固定的廁所遠,偷偷在部落河邊解決了,也沒好好清理;
更關鍵的是,大家習慣了直接喝生冷的河水,尤其是干活回來,抱著水囊咕咚咕咚灌一通涼水,那叫一個痛快!還有部分獸人,雖然飯前洗手了,但也就是隨便在水里涮一下,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