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呀,這雪是要把咱活埋了咋的?”烈扒著門縫往外瞅,剛開條縫,寒風夾著雪粒子就呼他一臉,嗆得他直咳嗽,趕緊把門頂上,“比俺冬天在雪窩子里蹲守最刁鉆的雪狐那回還邪性!”
徐諾裹緊了身上所有的獸皮,靠在燒得滾燙的火炕墻上,聽著外面鬼哭狼嚎的風聲,看著從門縫窗隙里鉆進來的、在地上積起的一小撮白色寒氣,心里頭一陣發怵。
“去年這時候,也沒冷得這么邪乎,”一個靠在炕梢、臉上帶著凍瘡疤的老狼獸人,揣著手,啞著嗓子開口,打斷了徐諾的回憶,“不過,那時候咱沒這熱炕頭,也沒這厚實墻,全族老小就擠在幾個漏風的破棚子里,靠那點兒快熄了的火堆硬扛。真是扛不住啊……每天早上都得抬出去幾個,硬邦邦的……”
屋里一時間沒人說話,只有火塘里柴火燃燒的噼啪聲和外面永不停歇的風嚎。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另一個年紀稍輕的獸人接話,聲音里帶著后怕:“可不是!餓得前胸貼后背,存糧早見底了,啃樹皮都啃光了毛。族長沒辦法,眼看再窩著就是個死,只能咬著牙,趁著不下雪的時候帶著俺們幾個還能動彈的,出去碰碰運氣……那雪,都沒到大腿根兒了,走一步都費老勁……”
“碰運氣……”徐諾心里猛地一跳,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坐在她對面的雷。
雷正低頭用一塊磨石打磨他新得的鐵矛頭,動作沉穩,仿佛沒聽見那些話。
但徐諾分明看見,他握著矛頭的手指,關節微微泛白。
那個年輕獸人還在絮叨:“……俺們都覺得沒指望了,這鬼天氣,連根獸毛都瞅不見。就在準備往回蹽的時候,族長眼尖,看見前面雪堆里好像有啥東西……扒拉出來一看,好家伙,是個穿著怪模怪樣、凍得就剩一口氣的雌性!就是智者您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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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所有人的目光,不知不覺都聚焦到了徐諾身上。
徐諾感覺臉上有點發燙,心里更是五味雜陳。原來自己當初是這么被“撿”回來的。她穿越就是醒來時看到的雷那雙沉穩的灰狼眼睛。此刻聽著獸人們的描述,才真切地感受到當時的兇險和……雷那看似魯莽舉動下的決斷。
“當時您那小臉,白得跟雪地一個色兒,摸上去冰手,”老狼獸人看著徐諾,眼里帶著點唏噓,“大伙兒都說救不活了,白費力氣。族長沒吭聲,就把您裹自個兒襖里,硬是一路給捂回來的……回來的時候……”
烈聽得直咂舌,看向雷的眼神多了幾分敬佩,又扭頭對徐諾咧嘴笑:“嘿嘿,要不說族長英明呢!要不是他當初把諾諾你撿回來,咱現在哪來的熱炕頭睡?哪來的鐵家伙使?早他娘凍死餓死球了!”
徐諾看向雷,正好撞上他抬起的目光。他還是沒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深處,似乎有那么一絲極淡的、不易察覺的東西閃過,快得讓她抓不住。
“去年是硬扛,差點全族搭進去。”雷放下磨石,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今年,咱們有墻,有炕,有點存糧,雖然緊巴,還有智者。”他目光掃過眾人,“只要咱自己不亂,就死不了!”
他這話像定心丸,讓有些躁動不安的人心穩了下來。
是啊,比起去年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境,現在好歹有遮風擋雪的地方,有暖身子的炕,有點能吊命的糧食,還有總能想出點子的智者。這雪再大,風再狂,只要屋里這口熱氣不散,希望就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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