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
許是有不少人如此問過,如煙娘子眼露遺憾之色,她將注子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醉春樓的規矩,玉春釀只能在這小閣之中飲用。況且樓中也屬實沒有存貨了。咱們的掌酒人精益求精,陳酒工序后,勾調之時,他每隔幾日就會微調配方,是以不嫌麻煩,每次都只有一兩甕滿意之作。”
話說到這份上,崔景湛同顧青對視一眼,彼此心知肚明,是宮里頭近來斷了御酒外流的路子。
眼下幾乎可以斷定,倒賣之事存在。
只是得弄清醉春樓是如何拿到這御酒,這里頭都酒務又起了何等作用。
崔景湛眼見今兒沒了下文,付了銀錢,便要離去。如煙娘子起身相送,不知為何,她一手不小心碰到了注瓶里頭的熱水,她眸光帶笑:“無礙。”
如煙娘子似是有些疲累,她不經意地輕揉脖頸,崔景湛經過她身側時,她將手放下,一朵玄色梅花憑空現于她的后頸之上。
連顧青都看出,崔景湛身形一滯,似是見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這是重逢后,顧青
如煙
良久,崔景湛眸色幽深,嘲弄式地輕笑了聲:“如煙娘子識破了我們的身份。她背后有人。”
“究竟是何處露了破綻?”聞榮小聲嘀咕,他后背倏然間冒了冷汗,耳朵貼在門背后,又確認了一遭,才安心些。
他問出了顧青想問的,顧青深吸了口氣,越如此越要鎮定。他細細思索了一番,興許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然崔景湛為何又決定接著演戲。
他小心翼翼問道:“大人,那咱們還接著演?”
崔景湛深看了顧青一眼,見他同自己心有戚戚,不禁面帶笑意:“當然要接著演。臺都搭好了。她背后之人,興許也極為樂意。”
門背后的聞榮聽得稀里糊涂,便是顧青,也有些茫然。不過眼下崔景湛像是勝券在握,那便且行且看。
“可是那如煙娘子是如何識破的,她在何處見過我們,我們不自知?”顧青眉頭皺起,他思前想后,品酒之事,他自信沒有破綻。
崔景湛并未接話,只是把玩起手上的玉扳指。顧青狐疑地看了幾眼,玉扳指沒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