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這天,天高云淡,金風送爽。醫(yī)道學堂外的官道上,車馬來往不絕,來自吐蕃、西域、南疆、北疆的醫(yī)者們身著各色服飾,帶著藥材、圖譜和滿心期待,匯聚在這座見證了無數(shù)醫(yī)道融合的院落前。門前的“萬國醫(yī)道盟會”匾額在朝陽下熠熠生輝,紅綢飄動間,透著說不盡的喜慶與莊重。
阿依慕穿著一身月白色繡沙蓯蓉紋樣的宮裝,站在門口迎接賓客。她身邊的淑妃則換上了淡紫色衣裙,裙擺繡著合歡花與碧玉蓮交織的圖案,手里捧著用安息香和合歡花混合制成的香囊,見人便笑著遞上一個:“這香囊能安神,盟會人多,帶著能清靜些。”
“淑妃娘娘的手藝越發(fā)精湛了,”西域藥師卡倫帶著于闐國的使者走來,手里捧著一個嵌著寶石的藥盒,“這是于闐國的特產(chǎn)‘玉髓膏’,用溫玉髓研磨配蜂蠟制成,能治皮膚干裂,送給娘娘做見面禮。”
淑妃接過藥盒,指尖觸到盒身的溫潤,輕聲道謝:“多謝卡倫藥師。我這就讓人將它加到盟會的展品里,讓大家都見識見識西域的奇藥。”
正說著,吐蕃贊普派來的使者團到了,為首的正是丹增使者,他身后跟著十余名雪域醫(yī)者,每人都背著裝滿藥材的牦牛皮袋。“和貴妃娘娘,我們又見面了!”丹增笑著行禮,“贊普特意讓小臣帶來雪域的新茶和蟲草種子,說要在盟會上找個好地方種下,讓它在瑞國扎根。”
羅桑大師合掌迎上去:“使者一路辛苦。小僧已在‘同心圃’留了最好的地塊,松軟肥沃,正適合蟲草生長。”
林羽與皇后在李德全的陪同下緩步走來,見門前熱鬧非凡,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看來各國醫(yī)者都很踴躍啊,”林羽對身邊的阿依慕說,“這盟會辦得值,比派十隊使者去邦交還管用。”
皇后笑著補充:“陛下沒瞧見,昨日淑妃帶著宮女們布置會場,連西域的香料擺放位置都反復琢磨,說要讓每個角落都透著‘同心’的意思呢。”
林羽看向正在給南疆醫(yī)者講解合歡花特性的淑妃,眼中閃過一絲贊許:“能將心思用在正途上,就是好事。”
盟會大廳里,早已布置妥當。正面墻上掛著巨幅《萬國草藥圖譜》,上面密密麻麻標注著各國醫(yī)者添注的草藥用法;兩側(cè)的展臺上,擺放著紅景天羊肉湯、沙蓯蓉防風粥、玉髓膏、乳香當歸膏等各色藥膳與藥膏;案幾上的青銅大鼎正咕嘟咕嘟煮著“萬國同心湯”,乳香、當歸、紅景天、沙蓯蓉的香氣混在一起,濃郁而和諧。
隨著林羽宣布盟會開始,大廳里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各州府的醫(yī)者代表率先發(fā)言,講述著本地醫(yī)道與異域醫(yī)術結(jié)合的成果——青州用火焰花精油配西域乳香治燙傷,徐州用青稞藥膳調(diào)理小兒疳積,揚州用寒玉珠配合歡花治失眠……每一個故事都引來陣陣贊嘆。
輪到北疆的代表發(fā)言時,木合派來的士兵捧著一卷圖譜走上臺,聲音洪亮地講述:“……我們用沙蓯蓉粉和青稞做餅,讓巡邏的將士帶著抗寒;用碧玉蓮膏治凍傷,比以前的藥膏見效快三倍……將士們都說,這不是藥,是瑞國與吐蕃兄弟同心的見證!”
臺下的雪域醫(yī)者們聽得熱血沸騰,紛紛起身鼓掌。丹增使者激動地說:“陛下,小臣請求讓吐蕃醫(yī)者與瑞國醫(yī)者結(jié)對子,互相學習!我們教他們雪域接產(chǎn)術,他們教我們藥膳方子,來年定能培養(yǎng)出更多通兩國醫(yī)道的好醫(yī)者!”
“準了!”林羽朗聲道,“朕就命和貴妃牽頭,在醫(yī)道學堂設‘結(jié)對館’,給各國醫(yī)者提供交流學習的地方,食宿全免!”
大廳里再次掌聲雷動,氣氛愈發(fā)熱烈。醫(yī)者們?nèi)宄扇海瑖蛊酚懻摚械哪弥P在圖譜上添注,有的互相交換藥方,有的則當場演示起自家的獨門技法——西域醫(yī)者卡倫用香料調(diào)配安神香,吐蕃醫(yī)者展示雪域推拿術,南疆醫(yī)者教大家辨識毒草與解藥……
淑妃穿梭在人群中,時而給賓客遞上一杯合歡安息香茶,時而解答關于碧玉蓮種植的疑問,從容而熟練。當北疆士兵說起木合想種更多碧玉蓮時,她立刻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種子袋:“這是今年新收的種子,我特意用青稞粉拌過防蟲,你們帶回去試試,按袋子上的法子種,保管能活。”
士兵接過種子袋,激動得連連作揖:“多謝淑妃娘娘!木合大人說了,等碧玉蓮開了花,就給娘娘寄一大束干花來!”
阿依慕看著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那個曾經(jīng)在深宮中為了爭寵而愁眉不展的女子,如今在醫(yī)道的世界里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光芒。她的價值不再需要帝王的寵愛來證明,而是藏在醫(yī)者們認可的眼神里,藏在種子袋上娟秀的字跡里,藏在每一次真誠的分享與幫助中。
午后的藥膳宴設在藥圃旁的空地上,長長的條桌上擺滿了各國特色藥膳。赤松王子帶著吐蕃醫(yī)者做的“雪域烤羊排”,上面撒著紅景天粉;卡倫藥師調(diào)制的“香料燉雞”,用了安息香和瑞國的黃芪;淑妃則端上了新做的“碧玉蓮蜜糕”,綠白相間,透著淡淡的藥香。
“嘗嘗這個,”淑妃給丹增使者遞過一塊蜜糕,“加了西域的乳香粉,比單純用蜂蜜更潤喉。”
丹增嘗了一口,眼中滿是贊嘆:“既有碧玉蓮的清苦,又有乳香的醇厚,還有蜂蜜的甘甜,像極了萬國醫(yī)道合在一起的味道。”
林羽端著一杯紅景天酒,走到席間:“這杯酒,敬每一位醫(yī)者!是你們讓朕明白,醫(yī)道不僅能治病,更能連心;不僅能濟世,更能安邦!從今往后,這醫(yī)道學堂就是萬國醫(yī)者的家,想來就來,想交流就交流,讓我們的情誼像這同心湯一樣,越熬越濃!”
“陛下萬歲!”“醫(yī)道同心!”眾人舉杯響應,聲音響徹云霄,驚飛了藥圃里棲息的鳥兒。
夕陽西下時,盟會漸漸進入尾聲。醫(yī)者們互相交換信物——有的送種子,有的贈藥方,有的則在《萬國草藥圖譜》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淑妃將一幅親手繪制的“碧玉蓮生長圖”送給卡倫藥師,圖上詳細標注了從播種到開花的每個階段;卡倫則回贈了一本《西域香料配伍大全》,扉頁上用瑞國文字寫著“醫(yī)道無界,香料有情”。
阿依慕站在“同心圃”邊,看著各國醫(yī)者親手種下帶來的種子——吐蕃的蟲草、西域的乳香樹、南疆的沉香苗、北疆的沙蓯蓉……它們被種在同一片土地上,沐浴著同樣的陽光雨露,像一群和睦相處的孩子。
“你看,”林羽走到她身邊,目光落在那些新栽的幼苗上,“它們現(xiàn)在看著不起眼,將來定能長成一片茂密的藥林。就像今天來的這些醫(yī)者,回去后會把這里的醫(yī)道、這里的情誼帶到四面八方,生根發(fā)芽。”
阿依慕點頭,心中一片澄明。屬于林羽與三千嬪妃的故事,在這個秋分時節(jié),繼續(xù)書寫著同心與遠方。她知道,盟會的結(jié)束不是終點,而是新的起點。那些被帶走的種子、藥方和情誼,終將在萬國的土地上綻放出更絢爛的花,而醫(yī)道學堂這片小小的藥圃,永遠是它們回望時能看到的溫暖港灣。
暮色漸濃,學堂的燈一盞盞亮起,照亮了醫(yī)者們離去的路,也照亮了“同心圃”里那些帶著希望的新綠。晚風拂過,藥香、花香、香料的氣息交織在一起,仿佛在低聲訴說著一個關于跨越、融合與永恒的故事——一個屬于萬國醫(yī)者,也屬于林羽與他三千嬪妃的,永不落幕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