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烜:「……」她說得好有道理,他竟然無言以對!
阿菀自認為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便又拍拍他,讓他放開自己,然后去安排晚膳去了。
除了初一、十五和特定的家宴,一般日子,瑞王府里各位主子們的三餐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解決的,隨風院有自己的小廚房,想吃什么就讓小廚房做就行了。
等用完晚膳后,阿菀便叫青雅將瑞王妃今兒讓人送過來給她的帖子呈上來,她仔細看過后,抽出了幾張無法拒絕的帖子,其余的都擱置一旁。
未出閣的姑娘有自己的交際圈子,已婚的婦人也有自己的交際圈子。現在阿菀嫁人了,縱使年紀還小,但也算得上是已婚的婦女,便也能收到很多專門邀請她去與宴或聽戲的帖子,邀請的都是一些成親的婦人,大多是宗室的人居多。除了一些無法拒絕的,其他阿菀都讓人給推掉了,并不想去露那個臉。
「這些你收著,若是需要備份禮物的,你去和安嬤嬤說一聲,讓她準備準備。」阿菀吩咐道。
青雅應了一聲,小心地瞄了一眼坐在旁邊直勾勾地看過來的少年,肝都有點顫了,心里覺得自家郡主真是好定性,被人如此盯著,還能若無其事地安排著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用通俗的話來說,阿菀就是神經有點兒粗。
阿菀自然不是神經粗,而是她習慣了衛烜的存在,習慣了他的眼神,成親半個月后,除了一開始被他盯得心驚肉跳、擔心他隨時要吃人的眼神外,現在已經不痛不癢了,只要他不來搗亂,可以慢悠悠地將事情安排好。
除了這個原因外,她心里也明白他現在坐在這兒盯著自己的意思,不外乎是想看看她對此事有什么反應。可是他這是上了文德帝的賊船,給這個世界最高統治者辦事,她能如何?縱使危險,她現在也不能讓他不去做,如果不做,后果會更慘。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就算是受傷,你也得受著,誰讓衛烜現在是被那位帝王看重呢?估計旁人想要有這份看重,還沒有呢。
所以,既然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反對和擔心都無用,就不用做出那副樣子了。
只是,衛烜不知道阿菀的想法,只覺得她太過平靜,讓他心里抑郁得不行,有點兒阿菀不重視自己的意思。總的來說,他就是喜歡看阿菀作出一副重視他的模樣,就算作一點出不要緊。
偏偏阿菀就是不如他的愿,更不想作。
晚上就寢前,阿菀給衛烜擦干發尾的水漬,發現今天他頭發濕掉的面積頗大,氣得捶了他幾下,「都叫你不要隨便弄濕頭發就往床上鉆了,等你年紀大了患上偏頭痛就知道厲害了!」
「又不是故意的,誰叫你不幫我!」衛烜雙腿盤坐在床上,一雙手不老實地在她身上摸著,自然被阿菀拍開了。
「行,改日我調幾個手腳伶俐的小內侍過來伺候你洗漱。」既然丫鬟不老實,那就讓太監來總行了吧?阿菀從善如流,覺得自己當了十五年的人上人,果然思想已經腐化了,竟然覺得被人伺候挺理所當然的。
衛烜拉下了臉,惡狠狠地道:「才不要,你若是讓他們來,我擰斷他們的脖子!」
阿菀只當他說笑,并沒有在意,是以也不知道垂著腦袋的少年眼里一片血紅色,直到后來的一次事情,方讓她知道,他并未說笑,他確實十分忌諱被人近身,每每都會大動干戈。
給他擦干頭發后,阿菀叫丫鬟進來伺候洗漱,然后和他一起躺到了床上。
羅帳放下后,外頭的光線也被遮擋住了,帳內昏暗一片。
黑暗中,阿菀感覺到旁邊的少年又如往常般蹭過來,伸出有力的手,緊緊地摟住她,柔軟的唇在她耳邊蹭來蹭去,呼吸噴在她脖頸間,像極了一只撒嬌的小動物,又有種挑逗的意味兒,讓她差點想要蜷縮起身子,真擔心這樣下去,可能一年都支持不住。
「我奉皇上之令,去查北方草原的動靜,若是無意外,一個月便會回來,你不用擔心,不會有什么危險的。」他的聲音很輕,像夜中的絮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