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菀從未曾想過衛烜有一天會對自己不好,可是也不是這樣小心翼翼的,仿佛他沒有安全感一般。對于人生順利得不行的小霸王來說,安全感這種東西,簡直是件挺可笑的事情。
想著,阿菀伸手摟住他的一條胳膊,便感覺到他的身子有些緊繃,然后拍了拍他,感覺他似乎有些激動,因為他摟著自己的力氣緊了很多。
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在突然乍起的秋雨聲中,阿菀漸漸睡著了。
翌日醒來,外面果然是一陣疾風驟雨。
俗話說一層秋雨一層涼,這秋雨來得突然,使得氣溫也驟然劇降,空氣中透著一股濕冷的味道。
因為下雨,到了平時晨起的時間,天色卻仍昏暗著,丫鬟們在室內點了燈。
阿菀坐在床上,背靠著一個繡著紫菀花的緞面大迎枕,長發披散,腰腹上蓋著被子,聽著外面的雨聲,整個人說不出的暖和,有點兒懶洋洋地不想動。
若是平時,現在正是臥聽秋雨好眠之時,可是今天要回門,她擔心若是雨下得太大,出行不方便,心里不禁有些急切。兩天未見父母了,阿菀心里也極不習慣的,甚至早上起床時,會下意識地覺得自己就在公主府中,稍會就要去給爹娘請安一樣。
十幾年的習慣,果然一朝之間很難改變。
坐了一會兒,衛烜從外面進來,對她道:「我已經打發人去公主府說一聲,等雨小些咱們再過去。」
阿菀聽著外面的狂風拍窗的聲音,朝他應了一聲。
因著下雨,兩人無事可干,便一起坐著說話聊天。
許是昨晚睡得好,阿菀今日的精神很不錯,又因現在仍窩在被窩里頭,身體暖和著,臉上也多了幾分暖意,看起來如玉般潤澤,讓衛烜怎么看怎么愛,拉著她柔軟的手置于掌心處把玩,對比著兩人手掌的大小,時而與她五指交握,手掌心相貼,仿佛貼近她的心臟一般。
衛烜突然低首,在她手掌心處烙下一吻。
手掌心十分敏感,被他這么一弄,阿菀心臟都有些緊縮,就想要縮回手時,被他拉住不放。
「你做什么?」
衛烜笑瞇瞇地看著她,說道:「你的手好小,我就是想親親它。」
「……」
這丫的不會有戀手癖吧?
以后的日子,這位世子爺用行動讓她知道,他不是有戀手癖,而是對她身體任何地方都感興趣,都能啃上很久,怎么啃都不膩味,那種偶然間讓人窺視到的迷戀的表情,儼然就是個……變態!=__=!
當然,阿菀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德行,所以能坦然以對,最后仍是將手抽了回來,很淡定地拿帕子擦了擦手心,結果自然是被某人惱羞成怒地按著繼續親。
兩人笑鬧了會兒,發現風雨終于小了許多,衛烜便叫丫鬟進來伺候梳洗,準備出門。
風雨雖然小了許多,可是天色仍是陰沉著,空氣有些冷,阿菀出房門時披了件斗蓬,衛烜親自撐著傘,帶著她一起去正廳給瑞王夫妻請安。
來到正廳,阿菀和衛烜給瑞王夫妻請安,兩人叮囑了小夫發倆幾句,擔心時間太晚,便讓他們出門了。
看著兩人相攜離去,瑞王面上又露出了復雜的神情,心中暗忖,這幾日要安排給熊兒子請幾個民間有名望的大夫過府來給他治病,早點治好也省得兒媳婦守活寡。不過為了保守起見,不能請京城里的大夫,得去旁的州府城鎮中請來,先安置在瑞王府的別院里,不估計這得要個把月時間。
只是,瑞王很快又發愁起來,以熊兒子的脾氣,若是知道那些大夫是來給他治隱疾的,肯定是不樂意的,甚至可能覺得自尊受傷,還不知道怎生鬧騰呢,屆時候怎么哄騙他就醫呢?諱疾忌醫真是不好!
哎喲,有這種熊兒子,真是讓人操碎了心。
操碎了心的瑞王長吁短嘆,連瑞王妃也察覺了,不禁問道:「王爺可是有什么難事?」
瑞王看了她一眼,雖然是夫妻,但是這種事關長子的事情,瑞王仍是沒法透露給她知道,便隨便搪塞了幾句,又繼續發起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