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殊行事兇殘直接,暴力到根本不屑用陰謀了。
很快地,阿寶便知道為何回來的速度這般快了,因為正德帝已經怒到連見他都不愿見了,蕭令殊和齊王這是被爆怒中正德帝直接踢出宮去,根本不想聽他們的辯詞了,省得又氣上一回。而大公主那里,皇后已經派了太醫過去了。
自古以來,作皇帝的年紀越大,越希望自己的兒女們相親相愛,別為了張椅子自相殘殺,卻總是忘記自己年輕時,也是為了那張椅子踩著兄弟的骨血爬上去的。正德帝年紀大了,疑心病雖然得,但也如同所有的老人一般希望兒女們相親相愛,可誰知他的一個兒子去是個兇殘到無視手足親情的,竟然差點要掐死大女兒。
正德帝將這事情壓下了,可是心里到底是怒氣難消,然后直接下令,讓蕭令殊回晉王府里閉門思過。
阿寶抱著手爐,站在門口往外眺望。
下了幾天的雪在今天早上終于停了,院里卻積了厚厚一層的雪,雖然每天都有仆人掃雪,到底是掃不完的,一些雪還堆在角落里。冬日的院子看不到翠色,一片光突突的色澤,唯有角落里種的幾株梅花卻開了花苞,不過數量太少了,聞不到梅香。
就在阿寶的眺望中,穿著玄衣黑袍的男子遠遠地走來,幾個侍衛距離他幾步遠,緊綴在他身后。
「王爺!」
已然忘記先前糾結的孕婦臉上露出高興的笑容,一手抱著手爐,一手拎起裙擺就跨出門檻,驚得后頭的丫鬟嬤嬤忙叫著「小心地滑」。
蕭令殊見她迎出來,僵冷的眉宇松懈了幾分,雖然仍是冷峻非常,卻沒有先前駭人的氣息,三步并兩步走過來,伸手就扶住她的肩膀,擔心她不小心滑倒。不過手指碰到她溫暖的肩膀時,發現自己的手仍帶著冷意,眉頭微微一蹙,就要收回手時,那人已經撲到他懷里了。
阿寶將手爐塞到他手里,然后直接伸手抓住他有些冰冷的手,就拉著他回房了。
男人看著她拉著自己的手,見識過她怕冷的模樣,卻如此直接抓住他的手……
其他人見高大的男人乖乖地被牽著回房,眼睛差點瞪了出來,不過懾于蕭令殊身上那股子戾氣,很快便收斂了自己,該干嘛就干嘛。
房里燒著地龍,蕭令殊換過衣服后,直接坐在薰籠上,很快地整個人身上都暖洋洋的了,那股子暖意一直暖到心窩中,讓他看她的眼神安靜中帶著自己也無法發現的柔軟。
「用膳了?」阿寶問道。
蕭令殊淡然搖頭。
「你這人……」阿寶嗔怪一聲,忙讓人去將放在小廚房里溫著的飯菜端上來。
阿寶也沒吃午飯,先前發生的一連串事情讓她的心情起起伏伏不定,連餓肚子都忘記了,現在倒是可以陪他一起吃。
兩人安靜地用完午膳,阿寶見他臉色仍帶著些許疲憊,知曉他昨晚睡的不多,今早又一大早地進宮,折騰到現在,休息時間不夠,于是直接押著他回房去睡午覺。
「王爺,你該多休息,你瞧眼底下還有黑眼圈呢。」阿寶比劃著他眼底的痕跡說道。
蕭令殊今日特別的聽話,乖乖地躺下,見她坐在床前,便道:「一起睡。」
阿寶與他對視一會兒,眼睛笑成彎月芽,輕快地應了一聲,然后脫了外衣也爬上了床,被他擁到懷里。
阿寶伸手摸進他的衣襟里,摸著他胸膛上一條不平的傷痕,又有種心酸的感覺。明明他出生入死回來,可沒有得到什么獎勵,反而又被責罰了一頓,讓她對正德帝越發的不滿意,即便知道蕭令殊掐大公主不對,可是心里仍是有些遷怒。
蕭令殊很快睡著了,阿寶聽著他平和的呼吸,慢慢地也陪著他一起睡了個午覺。
蕭令殊這一睡直到天黑了才醒來。
醒來時,便看到阿寶坐在床里頭,百無聊賴地扯著他的頭發玩,編成辮子又松開。很快地他便知道阿寶為何會這般無聊地拿他的頭發玩了,因為他幾乎是抱著她的腰,將臉貼著她的腰側,讓她無法起身。
阿寶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惱,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從下午醒來后一直枯坐在這里,笑道:「王爺醒了,正好,該用晚膳了。」
蕭令殊看了眼不遠處的漏壺,已經戌時一刻了,這午睡整整睡了三個時辰。
很快地,丫鬟便將晚膳端上來了。可能是睡了一個下午,蕭令殊沒什么胃口,倒是阿寶這孕婦胃口不錯,蕭令殊見她吃得香,便一邊看她一眼再吃一口,也勉強食用了一碗面,看得阿寶滿臉黑線,難道她是助飯的佐料不成?或者她長得秀色可餐,讓他有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