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念的洪流退去,留下死一般的寂靜。
無數人癱倒在地,冷汗浸透破爛的衣衫,瞳孔中殘留著毀滅景象帶來的無邊恐懼。
孩童的哭聲被大人死死捂住,聚落首領們面無人色。
矮人巖錘堡內,老酋長巖錘臉色鐵青,握著戰錘的手背青筋暴起,巨大的恐懼和憤怒在他胸膛里沖撞。
他猛地舉起戰錘,指向外面毒辣的太陽,聲音嘶啞:
“聽見了嗎?聽見那個狂妄之徒說什么了嗎?”
“禁止一切?讓我們矮人放下錘子,放棄鍛造?”
“放棄我們流淌在血液里的技藝?這比殺了我們還狠毒!”
“聚兵!召集所有能拿起武器的族人!加固堡門!”就算他是神,也要嘗嘗我們裂山錘陣的滋味!”
精靈枯藤部落的議事廳內,死寂一片。
長老們臉色蒼白,彼此交換著恐懼的眼神。
首領晨露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留下血痕。
司辰展現的神跡和腦海中那毀滅的圖景,徹底擊垮了她反抗的意志。
她閉上眼,痛苦地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只剩一片灰敗的服從。
“傳令,”她的聲音失去了所有力氣,
“各部停止一切對符文、對植物生長奧秘的探索,收集部落里最美的藤蔓編織物,作為臣服之禮。”她的驕傲,在絕對的力量和恐怖的預言面前,碎成了齏粉。
獸人血爪部落的營地則陷入一種原始的、被激怒的狂暴與混亂。
“吼!臣服?我們只臣服于力量!”
一個年輕的獸人勇士揮舞著骨刀咆哮,
“殺過去!撕碎那個什么司辰!”
但部落的老薩滿卻死死拉住了他,渾濁的老眼里滿是驚懼:
“蠢貨!你沒看到嗎?那毀滅的景象!”
“那是來自世界之外的警告!那不是我們能對抗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