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的身影在火焰徹底熄滅后,也隨之消失,如同從未出現(xiàn)過。
只留下劫后余生的人們,在滾燙的廢墟和親人的焦尸旁,茫然四顧,然后爆發(fā)出劫后余生的嚎啕大哭。
哭聲里,沒有多少感激,只有深深的恐懼、無助和一種被命運反復蹂躪的麻木。
“是司辰大人,他又救了我們。”
一個滿臉煙灰的老人喃喃自語,眼神空洞。
“救?”
旁邊一個失去了所有家人的中年漢子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血絲和一種近乎瘋狂的恨意,他指著周圍地獄般的景象,聲音嘶啞如同泣血,
“看看!看看這算什么救?他為什么不早點來?他明明那么強!為什么只等我們死光了這么多人才出手?”
“還有這些火魔,到底是怎么來的?為什么永遠殺不絕?”
“他鎖死了我們的一切,讓我們只能用木棍石頭去對抗這些怪物!這他媽算什么救?這是詛咒!”
他的聲音被旁邊的人驚恐地捂住了嘴,但那份深入骨髓的絕望和怨毒,卻如同瘟疫,在幸存者死寂的心中悄然蔓延。
烈日歷的時光就在這種被詛咒的循環(huán)中流逝。
被拯救的城鎮(zhèn),在廢墟上艱難地重建。人們用更粗糙的工具,在更貧瘠的土地上掙扎。
新生的嬰兒在饑餓與疾病的折磨下夭折率極高。
一場普通的沙暴,一次水源的意外枯竭,都可能輕易摧毀一個聚落。火焰生物如同懸在頭頂?shù)倪_摩克利斯之劍,不知何時會再次落下。
張衛(wèi)國附身的小花貓無聲地行走在這片被鎖死的焦土上。
它曾目睹過白知微建立帝國的偉業(yè),見證過玄樞點燃原子烈焰的決絕與悔恨,更看過司辰自己率領猿猴推翻終焉教廷、點燃科技火種的輝煌。
而此刻,它像一個沉默的幽靈,穿梭在烈日歷的絕望之中。
它蹲在一座新墳旁。
墳很淺,只用幾塊石頭潦草堆砌,里面埋著一個死于普通熱病的人類青年。
青年的母親,一個頭發(fā)花白、背脊佝僂的老婦人,正用枯枝般的手,徒勞地試圖將墳墓堆得更高一點,干裂的嘴唇無聲地翕動著,渾濁的眼淚滴落在滾燙的砂石上,瞬間蒸發(fā)。
不遠處,幾個面黃肌瘦的孩子,正為了爭奪一小塊挖出來的、帶點濕氣的草根根莖而扭打在一起,發(fā)出小獸般的嘶吼。
人均壽命26歲,這不是冰冷的數(shù)字,而是無數(shù)個這樣的墳塋,無數(shù)個這樣瞬間蒸發(fā)掉的眼淚,無數(shù)場為了一口吃食而爆發(fā)的、毫無尊嚴的爭斗所堆砌出的殘酷現(xiàn)實。
它躍上一段被風化的矮墻,望向遠方那座矗立在赤紅高崗上的巨城止戈之城。
黑石的方尖碑在昏黃的天空下,沉默地指向那輪永不墜落的毒日,投下巨大而壓抑的陰影,如同司辰那籠罩整個世界的意志。
石城厚重、冰冷、毫無生機,像一個巨大的、扣在大地心臟上的枷鎖。
小花貓金色的瞳孔里,映著這片被鎖死的天地。困惑如同藤蔓,纏繞著它的思緒,越來越緊。
喜歡人在月球助華夏,發(fā)現(xiàn)女媧在逃難請大家收藏:()人在月球助華夏,發(fā)現(xiàn)女媧在逃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