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藏著的東西,三天前,能讓我父親活著回來!能讓他們十三個(gè)戰(zhàn)士,都活著回來!”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壓抑不住的激憤,引得周圍幾個(gè)蜷縮休息的族人不安地動了動。
“小聲點(diǎn)!”
石拳緊張地低吼,下意識地掃視四周,
“你想引來教廷的凈塵者嗎?他們最恨人提這個(gè)!”
他壓低聲音,帶著一種根深蒂固的恐懼,
“那些東西是終焉的源頭!是它們引來了大災(zāi)變!”
“教典上寫得清清楚楚,誰敢用舊世的邪器,就是背叛大地母神,靈魂永墮黑暗!”
“邪器?”
司辰發(fā)出一聲短促而尖利的冷笑,他猛地舉起手中的金屬片,讓它反射著篝火的光,那冷冽的光澤仿佛帶著一種無聲的控訴。
“石拳哥,摸摸這個(gè)!摸摸它的邊!再看看你斧子上的缺口!看看我們營地里那些豁了口的石刀!”
他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fā)顫,卻字字清晰,砸在石拳和所有豎著耳朵傾聽的族人心里,
“它們比石頭硬,比骨頭韌!如果我們能把它做成矛尖,做成斧刃!”
“那鉆地蝎蜥的硬皮,還能輕易撕開我們兄弟的胸膛嗎?”
“還需要十三個(gè)人去填一個(gè)怪物的肚子嗎?!”
他的質(zhì)問像重錘,敲打著每一個(gè)人的神經(jīng)。
篝火旁一片死寂,只有木頭燃燒的噼啪聲格外刺耳。
幾個(gè)年輕戰(zhàn)士的眼中,除了恐懼,漸漸燃起了一絲被長久壓抑、此刻卻被狠狠撥動的不甘和困惑。
是啊,為什么?為什么我們只能用血肉去填?
“可教廷,”
石拳的聲音顯得虛弱無力,他無法反駁司辰話里的力量,只能重復(fù)那如同鐵律的禁忌,
“他們掌控著真知,他們說。。。。。。”
“他們說什么?”
司辰霍然站起,瘦削的身影在跳躍的火光中拉得長長的,帶著一種決絕的孤高。
他環(huán)視著篝火旁一張張被苦難刻蝕、被恐懼籠罩的臉,目光最終定格在營地邊緣那些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的幼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