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用上了親昵的稱呼,手指虛點著顧家生。
"倒是把我的《抗戰必勝十要》都吃透了。"
他從書架上取下一本裝幀考究的線裝書,封面上正是他親筆題寫的"抗戰方略"四個大字。
顧家生連忙挺直腰板。
"學生不敢當,都是校長平日教誨。。。"
"行了行了。"
總裁擺擺手,難得地打斷了這種奉承,但眼角眉梢的愉悅卻掩飾不住。他忽然再次開口說道:
"其實健生在臨行前還在勸我,要在徐州與日軍決戰。。。"
說到這里,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
"你說,他這是何居心啊?"
顧家生心頭一跳,這個問題可不是自己這小卡拉米能議論的。卻見董事長已經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不過現在想來,倒是你更懂我的心思。"
他拍了拍顧家生的肩膀,力道比方才輕快許多。
"德鄰那邊,我會親自去說。"
窗外傳來侍衛換崗的腳步聲,他好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從抽屜里取出一支嶄新的派克金筆。
"對了,這個給你了。"
他難得地開了個玩笑。
"往后呈遞戰報時,要多著墨于前線將士的浴血奮戰,那些校長英明之類的虛詞就免了。你的電報可以直接發到侍從室。你。。。我還是信得過的,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我說。"
顧家生雙手接過金筆,恰到好處地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
"校長厚愛,學生定當。。。"
"好了,好了。"
總裁笑著打斷他,忽然正色道:
"不過有一點你說得很對。"
他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景色。
"國際社會確實在看著我們。所以徐州可以丟,但氣勢不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