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幕拉開
1938年2月,寒冬將盡,烽火再燃。
日軍的鐵蹄踏碎了殘冬的寂靜。華北與華中,兩條戰(zhàn)線緩緩收緊,最終將目標鎖定在一處:徐州。
華北方面軍自濟南南下,華中派遣軍從金陵北上,兩路大軍沿著津浦鐵路對進,意圖徹底合圍,碾碎華夏軍隊最后的抵抗。第5師團、第10師團如尖刀般直插魯南,第9師團沿運河北上,鋒芒直指徐州腹地。與此同時,第14師團強渡黃河,向西席卷開封、鄭州;第13師團則北渡淮河,意圖切斷隴海鐵路,徹底孤立徐州守軍。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絞殺。日軍不僅要奪城,更要全殲華夏在徐州的重兵集團,一舉摧毀中原戰(zhàn)場的抵抗力量。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因方便作者君創(chuàng)作,這里比較歷史時間線已經(jīng)有所改變)
1938年3月初,魯南某地,晨霧彌漫。
凜冽的春風裹挾著未散的寒意,在丘陵間盤旋?;野咨撵F氣低垂,將蜿蜒的鄉(xiāng)間土路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犬吠,卻更顯得這片荒野空曠寂寥。
一支日軍隊伍正緩慢地穿行在晨霧里,這是第10師團派出的特遣支隊,約兩千余人,攜帶著大量彈藥、糧食和輕型火炮。他們的任務很明確:試探華夏軍隊的防御部署,為后續(xù)主力進攻摸清虛實。隊伍拉得很長,輜重車輛在泥濘的土路上艱難前行,車輪碾過松軟的泥土,發(fā)出沉悶的咯吱聲。
負責警戒的步兵稀稀落落地散布在隊伍兩側,槍械隨意地斜挎在肩頭,鋼盔下的臉上寫滿了驕矜與懈怠。這些來自第10師團的精銳士兵,自從踏上華夏土地以來,早已習慣了所向披靡的勝利。他們三三兩兩地走著,有人叼著煙卷吞云吐霧,有人哼著家鄉(xiāng)的小調,還有人時不時用槍托撥弄著路邊的野草,全然不似在行軍作戰(zhàn),倒像是在郊游踏青。
這支特遣支隊的指揮官鈴木一郎中佐騎在馬上,瞇著眼睛打量著前方蜿蜒的土路,嘴角掛著志得意滿的冷笑。自從太原會戰(zhàn)以來,他的部隊從未遭遇過像樣的抵抗,那些衣衫襤褸的華夏軍隊往往一觸即潰。在他看來,眼前這片貧瘠的土地上,根本不可能存在能夠阻擋帝國鐵蹄的力量。
隊伍中不時爆發(fā)出陣陣哄笑,士兵們肆無忌憚地高聲交談,絲毫不擔心會驚動什么敵人。有人甚至解開了軍裝的領口,任由寒風吹拂胸膛。他們的步槍隨意地晃蕩著,有些人的刺刀上還掛著沿途搶來的雞鴨,隨著步伐一晃一晃地擺動。
獨立116旅偵察連的士兵們正沿著山脊線緩慢移動。這是他們?yōu)槠谌斓囊巴饫氉詈笠惶?,按照訓練計劃,他們需要在陌生地域完成二十公里的強行軍和偵察科目。連長孫德勝走在隊伍最前頭,時不時舉起望遠鏡觀察四周地形。
"注意隱蔽!"
孫德勝突然壓低聲音,右手迅速做了個下壓的手勢。三十多名偵察兵立即分散臥倒,熟練地扯過身邊的枯草蓋在身上。他們剛剛翻過一道山梁,就發(fā)現(xiàn)前方土路上出現(xiàn)了一支正在行進的日軍隊伍。
這支日軍隊伍拉得很長,輜重車輛在泥濘的土路上艱難前行,車輪碾過松軟的泥土,發(fā)出沉悶的咯吱聲。負責警戒的步兵稀稀落落地散布在隊伍兩側,槍械斜挎在肩,神情警惕卻又帶著幾分松懈。
"連長,看這陣勢,像是鬼子的運輸隊!"
偵察兵劉大柱匍匐著挪到孫德勝身邊,壓低嗓音報告。他臉頰上沾著泥土,眼神卻銳利如鷹。
孫德勝沒有立即回應。他緩緩舉起望遠鏡,鏡片后的雙眼微微瞇起,仔細打量著遠處的日軍隊伍。
這支日軍部隊的行軍隊形散亂不堪,士兵們三三兩兩地走著,有人甚至把步槍當扁擔扛在肩上,槍管上還掛著搶來的雞鴨。幾輛輜重車歪歪斜斜地排在隊伍中間,車上的物資堆得搖搖欲墜,幾個鬼子兵正坐在糧袋上抽煙說笑。
作為久經(jīng)沙場的老兵,他太清楚日軍精銳部隊的行軍作風了。那些訓練有素的野戰(zhàn)聯(lián)隊向來軍紀森嚴,行軍時必定是整齊的縱隊,絕不會出現(xiàn)這樣散漫的隊形。而這支隊伍里居然混雜著不少騾馬輜重車,拖曳的輕型火炮也隨意地暴露在外,毫無防備。這樣的紀律性,怎么看都不像是日軍主力部隊應有的表現(xiàn)。
"八成是鬼子的輜重隊。"
孫德勝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而篤定。
"輜重兵五百左右,負責守衛(wèi)的鬼子大約一個大隊。"
孫德勝放下望遠鏡,斬釘截鐵地說:
"立即向旅部報告,發(fā)現(xiàn)日軍輜重部隊一支,輜重兵約500,守衛(wèi)約一個大隊,軍紀散漫,正沿山路向東南方向移動。
他完全沒有想到,這支看似散漫的隊伍,其實是日軍第10師團最精銳的特遣支隊。那些看似隨意的行軍方式,正是這些驕兵悍將目中無人的表現(xiàn);而那些暴露在外的輜重和火炮,恰恰證明了他們根本不把可能遭遇的抵抗放在眼里。
很快,這份情報被傳回了獨立116旅的旅部。
山風掠過,枯草沙沙作響,仿佛在無聲地預示著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