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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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后,顧家生從第二集團軍總指揮部出來時,兜里揣著張兩萬大洋的批條。代價是得把瀨谷那老小子的將官刀給孫總司令捎回來。
這筆買賣在他心里早就算得門兒清:橫豎都要跟瀨谷支隊拼命,那把將官刀不過是順手牽羊的戰利品。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擋不住他砍下瀨谷的腦袋。至于刀?不過是捎帶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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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臺兒莊西南角的硝煙尚未散盡,程老二率領的九百精銳已經如尖刀般插了進來。這些從小棗莊血火中爬出來的老兵們渾身散發著殺氣,每個人身上的裝備都閃著冷光。九二式重機槍被幾個弟兄抬著,歪把子輕機槍的彈匣在陽光下泛著油光,擲彈筒和迫擊炮的背帶深深勒進結實的肩膀,隨著步伐發出金屬碰撞的脆響。
"弟兄們,給小鬼子開開葷,讓他們動動身子來迎接程二爺。"
臺兒莊內,日軍兩個中隊的殘兵正在休整。他們已經和31師纏斗了三天三夜,早已是強弩之末。這些鬼子兵蜷縮在斷壁殘垣間喘息,深陷的眼窩里布滿血絲,軍裝不齊,鋼盔歪斜地扣在頭上,他們靠在半塌的土墻后,機械地咀嚼著干硬的飯團,喉嚨里泛著血腥味,連吞咽都成了折磨。
突然,遠處的天空傳來一陣尖銳的呼嘯。
“咻~~~轟!”
迫擊炮彈劃破空氣,狠狠砸進廢墟堆里,炸起一團裹挾著碎磚爛瓦的火球。緊接著,第二發、第三發……炮彈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整片街區瞬間被爆炸的轟鳴聲吞沒。
“支那軍的炮擊!快隱蔽!”
鬼子軍官嘶吼著,可他的聲音立刻被淹沒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
擲彈筒的榴彈也加入了這場死亡交響曲,它們帶著短促的“砰砰”聲從近距離的街巷里射出,在半空中劃出低平的弧線,然后狠狠砸進鬼子兵的藏身之處。破片四濺,磚墻崩裂,濃煙翻滾,原本還能勉強遮身的掩體轉眼間成了廢墟。
“轟!”一發迫擊炮彈直接命中了一堵搖搖欲墜的土墻,躲在后面的五六個鬼子兵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炸得血肉橫飛。殘肢和碎布片混著塵土飛濺,黏糊糊地糊在幸存的鬼子兵臉上。
“八嘎!反擊!反擊!”
日軍少尉拔出軍刀,歇斯底里地吼叫著,可他的命令還沒傳出去,一顆擲彈筒的榴彈就砸在他腳邊。
“轟!”
他的下半身瞬間消失,上半身像破布一樣被氣浪掀飛,重重摔進一堆瓦礫里。
遠處,獨立116旅的迫擊炮手們飛快地裝填、發射,炮管已經燙得發紅。擲彈筒小組則借著斷墻的掩護,一炮接一炮地轟擊著殘敵。他們的臉上沾滿硝煙,但眼神冰冷。這些小鬼子,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臺兒莊。
程老二麾下的炮兵們在小棗莊繳獲的彈藥此刻終于全部化作了小鬼子的催命符,炮彈像不要錢似的往日軍陣地上傾瀉。
"噠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