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灶臺也是用幾塊磚頭壘的,燒火時常冒煙,嗆得人直咳嗽。
這樣的日子,能熬下來已是萬幸。
林野禾聽了,用力點頭:“行!我不信你還信誰?”
“你比我親哥還靠譜。”
他說這話時眼神發亮,語氣里沒有半點猶豫。
“我那親哥?逢年過節都不上門,逢事就躲,哪有你這份真心實意?”
他又想起去年冬天,大雪封山,家里斷糧三天,是他抱著空米袋去借糧。
結果人家看他是孤戶,推三阻四不肯幫。
最后還是陸子吟二話不說,牽來那頭青毛騾子,馱著整整兩袋糙米送到他家門口。
“那騾子也是你二話不說直接給我的?!?/p>
他說到這里,嗓音微微壓低。
“別人舍不得給一口飯,你倒把牲口都給了我。這份情,我心里刻著呢?!?/p>
“那就這么定了?!?/p>
陸子吟看了看前方的城門,目光沉穩。
“等會兒進城,你先去買糧。”
“別挑貴的,買耐放的粗糧,糙米、小米、玉米面都來些,再捎點咸菜種子回去?!?/p>
“我和你嫂子另有安排,各忙各的?!?/p>
他頓了頓,補充道。
“今天這事不簡單,不能扎堆走,免得引人注意。一個半時辰后,在縣城門口碰頭。”
他抬起手腕比了個動作,仿佛在估算時間。
“太陽到頭頂偏西一點點,差不多就回來。要是遲了,就在東邊那個賣豆腐的老張攤子邊上等?!?/p>
三人到了縣城,立刻分開行動。
腳步剛踏上石板路,氣氛就變了。
他們三人裝作互不相識,悄然散開。
林野禾拎著麻袋往南市方向走去,低頭快步前行。
而陸子吟則帶著趙蘇蘇緩緩繞行至北巷。
街角的狗吠了一聲,驚起幾只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