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怎么了?」五皇子膩到鄭貴妃身邊,為她拍了拍背,為她順氣。
鄭貴妃看著兩個兒子,嘆了口氣,說道:「沒什么。」或許兩個兒子將女兒的智慧繼承走了,才會讓她生了個豬腦袋,蠢笨如廝。
見鄭貴妃不說,兩人便也沒有執著詢問,反而說起了太子妃懷孕一事來。
五皇子手端著茶盞,面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便是懷了又如何?能不能生出來還是個未知數。」
三公主雙眼放光地看著她,鄭貴妃和三皇子默然不語。
小青山這邊的康平長公主聽后,馬上一拍大腿,笑道:「原來是懷上了!我就說嘛,妘兒心情不好那會兒,估計就是懷上了,只是月份淺,看不出來罷了。看來阿菀是對的,咱們阿菀倒是有一張鐵口直斷。」
見康平長公主笑得見牙不見眼,康儀長公主也頗為高興,笑道:「妘兒是個有福氣的,真是佛祖保佑。」然后她也算了一下,忍不住失笑道:「妘兒這情況也太奇怪了,旁人都是確認有喜后才會開始有反應,她這是還沒確定呢,就開始有反應了。」
「證明這是個聰明的孩子!以后定會有大造化。」康平長公主說道,只要孟妘能懷上,證明太子能生,太子的地位又鞏固了一些,便是有三皇子等人在后頭虎視眈眈,也不怕了。
康平長公主這話自是私下同妹妹說的,沒有傳出去,外頭卻有人也拿孟妘的情況來說嘴,不過沒人敢在明面上來說,倒也相安無事。
得知女兒懷了身子,康平長公主便行動起來,并且將康儀長公主叫去私下商議了許久,定要保證讓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平平安安落地。
就在人人都為太子妃有孕而高興時,阿菀卻有些神思不屬,默默地算著時間,發現衛烜已經去了一個月有余,竟然還未有消息傳來,讓她著實擔心。
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險了?
江南,秘林處。
衛烜渾身是血地靠在一棵大樹下,腿上綁著繃帶,一雙手上也布滿了細碎的傷痕,白晳細膩的臉蛋上沾了血和泥漬,狼狽得教人無法認出這是京城中那個囂張恁意的瑞王世子。唯有一雙眼睛如狼般犀利兇狠,教人不敢與之對視。
周圍守著的侍衛暗暗心驚,此時衛烜的氣勢讓他們幾乎不敢靠近。
「主子,京里來消息了。」路平走過來,將一張卷起來的字條遞給地上坐著的衛烜。
衛烜接過看后,眼睛微微瞠大,不禁有些錯愕。
孟妘懷孕了?
看到這則消息的第一時間,衛烜直覺不信。上輩子,太子直到死前,并未留下子嗣,孟妘也從未懷孕,他私下讓人打探過,聽說太子身子孱弱,男子精水不繼,不能使女人受孕。
先本他還想著,這輩子先要保住太子的性命,再傾盡所能尋找出民間的神醫為太子調理身子,怎么著也得讓太子折騰個孩子出來,才能穩固太子的地位。可是他現在什么都沒做呢,太子妃竟然懷孕了?
衛烜將那張小紙條上的消息仔仔細細地看了幾遍,確認無誤后,便闔目思索,最后只能想到義拳莊的柳氏兄妹身上去。
柳氏兄妹教導太子和阿菀練習義拳,讓阿菀的身體比上輩子還健康一些,假以時日,指不定阿菀定能像普通的姑娘那般健康——前提是沒有像上輩子那般因康儀長公主夫妻之死對阿菀的打擊和后來三公主給阿菀下藥之事。既然對阿菀都有用,或許對太子也有用罷。
想來想去,也只能這般解釋了。
半晌,衛烜微微笑了起來,如此甚好,太子有后,對于他們來說更有利。
路平肅手站在一旁,見主子臉上露出笑容,心中一松,忍不住道:「主子,您的傷……」
先前遭到埋伏,雖然釋數屠盡敵人,可是仍是讓他們這邊損失慘重,連著衛烜也受了不輕的傷,路平看了都心驚膽顫。那一刻,衛烜就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尖銳得幾乎傷人于無形,也教人難以逼視,所使手段,讓人幾乎無法相信這是一個才十四歲的少年。
也不知道京中有什么消息,讓他露出驚愕的表情,不過現下看他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路平覺得是好消息,心里也松了口氣,方敢上前直言。
「沒事。」衛烜接過他遞來的水喝了口,便站了起來,對他道:「繼續趕路。」
路平眉稍蹙起,有些擔憂地看著他,見他不以為意,忍不住抿起唇。他和衛烜一同長大,雖然為主仆,但在他心里,衛烜便是他最敬重的人,自不愿意見他如此。
只是,衛烜決定的事情,沒人能說動他,路平只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