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菀對莫菲素來在意,原因便是十歲那年在小青山的別莊里,她看向衛烜的異樣目光,還有每次見面時她對自己的審視,次數多了,想不想歪也不行。于是,阿菀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姑娘對衛烜有點兒意思!
這是含蓄的說話,應該說這姑娘想嫁衛烜!可惜卻被她這個程咬金給截胡了!
阿菀將事情擼一遍,很快能猜測出莫菲和衛烜有交集,也不過是衛烜六歲時,衛烜隨父南下去鎮南侯府給慶安大長公主祝壽,當時在鎮南侯府住了段時間,估計就是那時候兩個毛孩子有了交集。
雖說古人早熟,可是早熟到這程度,阿菀也給跪了。只是就是不知道,衛烜當時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讓人家小姑娘從小到大都沒忘記,到現在都念著他。而且這個家伙自小就是個熊孩子,熊成這樣,還能騙到個小姑娘對他念念不忘,真是教人氣悶!
想到這里,阿菀隨著衛烜去探望威遠侯老夫人時,突然趁人不注意時,伸手在他腰間掐了一把。
衛烜腳步一頓,然后繼續若無其事地走了,只是拿眼神詢問她發生了什么事情,表情很是莫名,分外地無辜。
阿菀想了想,若是自己說出來,恐怕他要多想,以為自己吃醋了,非得高興得要做點什么才行,到時候還是自己受罪,于是決定什么都不說了。
因男女有別,所以到了威遠侯老夫人居住的院子,阿菀隨著慶安大長公主一起進去,衛烜被威遠侯請到一旁陪著喝茶說話,等慶安大長公主帶孫女走了,再過去探望。
衛烜心里擔心外祖母的病情,雖說沒事,可也要親自看了才能放心。問了威遠侯后,得知只是老人家年紀大了,容易犯病,太醫過來瞧過,喝幾帖藥休養些日子便好后,方沒那么焦急。
慶安大長公主也知道人家外孫過來了,不好久留,同威遠侯老夫人說了幾句話后,便識趣地帶著孫女離開了。
上了馬車后,慶安大長公主看向神思不屬的孫女,突然問道:「你看瑞王世子妃如何?」
莫菲正沉浸在今日見了衛烜的喜悅及失落中,心里覺得衛烜長得越發的好看了,雖然可見面上仍是帶有些少年人特有的稚氣,可是遠遠看著,卻清貴非凡,俊美昳麗得不可思議,再過一兩年,會越發的出眾,無人能及。可是當看到伴在他身邊的是另一個女子時,不免黯然神傷。
聽到祖母的話,莫菲心中一驚,吶吶地看她,小聲道:「看著是個極文靜端秀的女子。」心里卻覺得沒什么特色,而且身子又孱弱,能有如今的殊榮,也不過是有個公主娘,為她謀了這個好親事,萬事不愁。
慶安大長公主笑了下,慢悠悠地說:「你心里頭是不是瞧不起她,覺得她沒什么特色?菲兒莫要忘記了,康儀長公主是個厲害的,有那樣厲害的娘親,女兒會差多少?而且姑娘家,對外只需要貞靜嫻淑的名聲便可,其他自然不需要太顯著,如此難免也讓很多人都會看岔了眼兒。」
莫菲說不出話來,世人對女子太過苛刻,尤其是閨閣女子,名聲更為重要,不能行出格之事,名聲也多以美好貞靜為主,縱有什么劣行,也多不會外傳。而且幾次見面,她都覺得瑞王世子妃是個太過安靜的人,實在是無什么特色。
「傻孩子,她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瑞王世子喜歡便成!這夫妻間的事情,唯有彼此,若是再插個第三者,難以兼顧,夫妻情份淡了,有甚趣味?你明白么?」
莫菲怔怔地聽著,突然淚如雨下,掩面而泣,哽咽道:「可是我不甘心……明明當初他說要娶我,我一直記著的……」
慶安大長公主將孫女摟入懷里,拍拍她的背,說道:「小孩子都是多變的,當年他才六歲,素來驕縱,萬事不過心,說的話如何能當真?只有你這傻孩子,才會記在心里,讓自己難受。」而且她不好明著告訴孫女的是,衛烜那廝自小開始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恐怕當時他只是因為心虛,才會胡亂應和了,連孫女同他說了什么都不知道罷。
所以,這小孩子間的約定如何作得數?
「別再惦記著他了,明年祖母給你尋一個如意郎君,這天下如此大,就不信祖母找不出一個比衛烜更好的男兒郎,你瞧定國公府的錦之如何?那也是個少年得志之人,比衛烜更是不差……」
莫菲仍在哭,心里卻覺得,這天下間再也沒有比衛烜更好的人了,如果不當面問問他,實在不甘心。
無論如何,她也要親自去問一問,如果他還記得當初的約定,縱使為側室,被世人罵自甘墮落,她也要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