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居長者,又是此間身份最高者,自然是讓人去邀請他們過來同游畫舫。
阿菀被衛烜強制拉走時,根本沒來得及和衛珺兄妹多說幾句話,不過因為周圍人多,她也不會冒冒然地駁了他的面子,便由著他拉走了。
等走了一段路,回頭已經不見那群人的身影了,周圍人來人往遮擋了回首的路,只見明湛亮澤的花燈匯成的燈光一路蔓延。
阿菀還未說話,便聽到衛烜道:「可是餓了?有什么想吃的?」
阿菀抬頭看他,柔和的燈光下,少年的輪廊柔和,眉眼精致,神色柔暖,全無先前面對那些人時的輕慢及囂張,又恢復成了在她面前的那個乖巧聽話及愛笑柔和的純良少年,容易害羞喜歡膩她,毫不在意地將自己的缺點展示在自己面前。
她知道他所有成長的丑事,也見過他狼狽的一面,唯獨沒有見過他在自己面前傲慢囂張的模樣,從來不曾。
想罷,她朝他笑道:「你不是說我累了么?那就去畫舫歇息吧。」
衛烜面上有些尷尬,不過也僅僅是尷尬,很快便恢復正常,臉皮十分厚地道:「我這是唬他們的,一看到他們,我心里就不痛快,要不是看在皇伯父的面子上,我早就……」
早就什么?
阿菀眉心跳了下,決定不追問下去。
沿著河岸走了一會兒,便來到一處碼頭邊,這兒停泊了好些畫舫,皆有侍衛或家丁打扮的人守在那里,因著皆是穿便服,也不知道那些畫舫主人的身份。
等衛烜帶她到一艘畫舫前時,阿菀同樣看到了隨風院的幾名侍衛守在那里,戒備森嚴,他們雖也身著便服,但是精神氣一看就與旁人不同,連帶的那艘畫舫周圍竟然也無畫舫停泊,仿佛極是忌憚他們,顯得這邊獨一艘的畫舫,分外囂張。
衛烜攜了阿菀入畫舫,畫舫上早就準備好了熱水熱湯及茶果點心,進入船艙后,一股暖意撲面而來。
阿菀坐在鋪著貂皮的靠窗的位置上,身后墊著一個軟枕,手里捧著一杯熱茶,熱氣升騰,氤氳了她的眉眼,同時也驅散了這春夜的寒意,讓她舒服得想舒展身體,抬頭便能看到河岸兩邊的花燈,還有飄落在水面上的各式花燈,簡直是一種人間享受。
當然,這種悠然享受自然不會讓她獨自品嘗,很快身邊便挨近了一個人,然后手里喝了一半的茶便被他劫走了。
一口飲盡。
阿菀嘴角抽搐了下,掐了他的臉一把,說道:「你若自己想喝,這里還有大把,作甚和我搶。」
「我又不嫌你的口水……」他嘟嚷道,一副她小氣的表情。
阿菀被他這種模樣弄得無語之極,明明還是個情緒化的少年,讓她怎么將他當成個成年男子?所以真不怪她偶爾太過淡定,實則是這廝總會讓她破功。
只是,當嘴唇被柔軟的唇貼住,牙關被滑溜的舌撬開,呼吸漸深時,阿菀終于又換了另一種心情。
嗯,暫時忘記他是成年男子沒關系,他總會時時讓她明白的。
將她按在懷里好一陣的揉弄親吻,直到她氣喘吁吁地躺在懷里,眼神迷離后,他才移開唇,放她自由。只是身體卻也緊繃得難受,對懷里的這個人的渴望又深了一層。
如此一天天地忍耐,兩輩子的渴求,直到正真擁抱她的那日,他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傷了她。
將臉埋入她頸邊,不讓她瞧見自己臉上猙獰的神色,只想在她心里留下一個最美好的形象。
阿菀已經習慣了這種半途而止的事情,頂在臀部的那東西真讓她好生尷尬,也擔心他日日這樣忍下去,會不會忍壞了?少年人貪歡,要克制這種事情實在是挺難的,十六歲……總比十五歲要強點吧,咳咳咳。
正當她開始神游時,外面響起了路平的聲音:「主子,前方有一艘畫舫靠近,上面似乎是孟少爺和福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