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中面色變了變。
他忍住不快,笑道:“洪縣,你言重了!我哪里敢將人民推到組織的對立面?再一個,我就是想要那樣做,我也沒有那樣的能力,更何況我不可能那樣做!”
“好了!”
洪大剛副縣長不耐煩道:“我不想聽你的狗屁解釋!你什么人,難道我還不了解,還不清楚?我現在命令你,馬上對馬大娘五畝蓮藕地,進行免費澆灌,不收取一分錢!”
“這個……”高建中猶豫起來。
聞聲,洪大剛立刻質疑道:“怎么,我的命令你也不聽了?你真是越來越猖狂了!”
“哈!”高建中笑了:“洪縣,你的命令,我自然要聽!不過我要提醒一句,人家銀行要我們水利站今天下午三點前就湊夠一筆本金加利息,不收五千塊錢的蓮藕地的澆灌費,那么這個窟窿,只怕需要洪縣長來想辦法了!”
你好好說話,我就好好說話。
你不好好說話,那我也不怕你,反正有水利建設項目的債務在手里,何懼之有?
洪大剛副縣長眉頭皺了皺。
他冷聲道:“我可以理解為,你是要脅迫我嗎?”
“我哪敢???”
“洪縣,我只是敘說一件基本邏輯的事實問題!你是莒縣分管水利的副縣長,銀行債務一旦還不上,或者說有一天極大可能的暴雷后,縣委必然將你推到風口浪尖!”
“或者說!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用眼睛盯著,正期待著我們欠銀行的債務暴雷,到時候那一幫家伙就可以借此發難,小題大做,逼迫你辭職下臺!”
高建中的話,沒有威脅才怪兒。
可他說的卻也是一個實情,這一點哪怕是副縣長洪大剛,同樣感到非常頭疼。
洪大剛瞬間五味雜陳。
有憤怒,有憤恨,更有無奈和不甘,最終回歸現實,他也只能是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走到這一步,多年來不容易。
水利建設欠下的外債,是壓在他頭頂上的一座大山,一日不除,他就別想置身度外。
債務必須盡快還清。
哪怕知道高建中的做法不對,可官場就是這樣,哪里有那么多對和錯?只要能解決事情,那就是對,不能解決,那么道理再對,那么也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