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丫丫眼睛瞪得溜圓,“那我要兔子形狀的!”
二柱子湊過來:“我也要!我要個老虎的!”
“先把你那太陽風箏飛明白再說。”林凡笑著推了他一把,轉頭看見藍溪望著遠處的河水出神,“想啥呢?”
“我在想,”藍溪回過神,“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風掠過河面,掀起細碎的波紋,把她的話吹得輕輕飄飄的。林凡沒接話,只是拿起塊柿餅,慢慢嚼著。柿餅的甜混著陽光的暖,在心里漫開。
傍晚回家時,二柱子扛著風箏跑在前面,丫丫追著他喊“等等我”,藍溪跟在林凡身邊,手里拎著空了的布包,腳步輕輕的。路過村口的老磨坊,聽見里面傳來“吱呀吱呀”的轉動聲,是王大爺在磨新收的玉米。
“王大爺,磨玉米呢?”林凡喊了一聲。
王大爺探出頭,笑著應:“是啊,給娃們磨點玉米糊。你們這是去哪兒瘋玩了?”
“河灘放風箏!”二柱子回頭喊,“王大爺,凡哥要給我們做發光風箏!”
“林凡手巧,做啥像啥。”王大爺夸道,“對了,明天村頭集市,你們不去逛逛?”
“去!”丫丫舉手,“我要吃糖畫!”
回到家,林凡徑直去了柴房,翻出些細竹篾。藍溪跟進來,看著他熟練地劈竹條,竹篾在他手里聽話得很,很快就削出幾根細如發絲的長條。“我幫你遞東西吧。”她主動說。
“好。”林凡點頭,把一把小剪刀遞給她,“等下剪彩紙用。”
柴房里彌漫著竹屑的清香,林凡彎腰扎風箏骨架時,后背的衣服被汗水浸濕,勾勒出緊實的線條。藍溪站在一旁,看著他專注的樣子,手里的剪刀轉來轉去,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
“你看這樣行不行?”林凡把扎好的兔子骨架遞給她看,耳朵長長的,腦袋圓滾滾的,還真有幾分像。
“好看!”藍溪接過,骨架很輕,在她手里幾乎沒什么重量,“竹篾好軟啊。”
“這是剛砍的嫩竹,柔韌性好。”林凡解釋著,拿起彩紙開始糊面,“等糊好晾干,再把燈籠裝上,晚上保證亮堂堂的。”
二柱子不知啥時候湊了過來,扒著門框喊:“凡哥,我那老虎風箏呢?”
“先把你的笛子吹熟再說。”林凡頭也沒抬,“今晚要是能把《繡荷包》吹順了,明天給你扎骨架。”
二柱子哀嚎一聲,不情不愿地去了院子里,笛聲斷斷續續地飄進來,比早上順了些,就是到了高潮處總卡殼,像被人掐了脖子。
藍溪忍不住笑:“他還挺聽話。”
“吃軟不吃硬的貨。”林凡哼了一聲,嘴角卻帶著笑。
晚飯是藍溪娘送來的紅薯粥,還蒸了幾個菜窩窩。藍溪幫著擺碗筷時,林凡注意到她手腕上有塊淡淡的疤痕,像被什么東西劃到過。“這是咋弄的?”他忍不住問。
藍溪下意識地把袖子往下拉了拉,小聲說:“小時候爬樹掏鳥窩,被樹枝劃的。”
“女孩子家,少爬樹。”林凡說著,心里卻想起她爬樹時靈活的樣子,像只輕盈的小松鼠。
二柱子捧著碗粥,呼嚕呼嚕喝著,突然說:“明天集市,我要給藍溪姐買個發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