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烜冷著臉朝旁邊伺候的丫鬟喝道:「蠢奴才,還不去給郡主換熱水過來。」
花廳里伺候的丫鬟們皆被嚇住,趕緊去重新?lián)Q了熱水。
這時,太子和孟灃也過來了,他們坐在姑娘們的對面,見衛(wèi)烜的舉動,太子笑道:「烜弟和壽安感情真好。」他仔細(xì)打量阿菀,小姑娘雖然看起來病弱蒼白,但五官長得好,繼承了父母的美貌優(yōu)點(diǎn),若是健康一些,也是個貌美可愛的小姑娘了,長大后指不定是個美人兒。
衛(wèi)烜理所當(dāng)然地道:「表姐以后會是我的世子妃,我當(dāng)然要對她好。」
此話一出,太子和清寧公主著實(shí)驚訝,倒是孟家三姐妹已經(jīng)聽習(xí)慣了,根本沒反應(yīng),孟灃以前還會拿他們?nèi)⌒Γ髞戆l(fā)現(xiàn)衛(wèi)烜真是這么認(rèn)為,又從母親那兒得知瑞王和康儀長公主私下已經(jīng)交換了信物,有了口頭婚約,便沒再說什么。
「原來是這樣。」太子一臉意外,見衛(wèi)烜挨著阿菀,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阿菀再次心塞。
雖因太后不吭聲,使得外頭沒幾個人知道她和衛(wèi)烜有婚約之事,但是親近一些的人卻是知道的,每次被衛(wèi)烜在外頭說一次,她便心塞一次。
而這恰好是衛(wèi)烜的目的,太后不吭聲也不要緊,他可以不著痕跡地告訴周圍的人,讓他們都知道阿菀是他的,造成既定的事實(shí),太后以后想反對也沒辦法了。其實(shí)在他看來,太后這種不吭聲的行為,不過是徒勞的掙扎罷了,遲早是得成為事實(shí)的。
等天色稍晚,太子和清寧公主要回宮了。
路上,太子和清寧公主同坐一輛馬車。
「方才在隨風(fēng)院,孤似乎聽到福安表妹說惠安表妹得了什么不治之癥,可是怎么回事?」太子蹙著眉問。
清寧公主一愣,沒想到兄長竟然將這話聽去了,這涉及到女兒家的私事,頓時滿臉通紅,吱吱唔唔,不知道怎么說才好,最后被問得急了,清寧公主只好道:「哎呀,太子哥哥別問了,這是姑娘家的事情,你們男人不懂的。」
饒是太子聰慧淡然,也想不到是這個答案,顯然是誤聽了孟妡的話導(dǎo)致自己鬧了個烏龍,頓時俊臉也微微一紅,清咳了一聲便不問了。
清寧公主見兄長難得窘迫的模樣,忍不住噗地笑出聲來,不過從這件事情中,她也看出兄長是極中意孟妘的,忍不住道:「太子哥哥,惠安表姐真是個……奇怪的姑娘,以前每回見她入宮時,都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很少會開口說話,旁人說她清高孤傲,自持身份不屑理人,是個難相處的姑娘……」
說到這里,清寧公主微蹙起眉頭,低聲道:「太子哥哥,您對自己的婚事,可有什么想法?」
太子面上的笑容微斂,然后溫聲道:「惠安表妹便是極好的了。」
清寧公主抿唇,小聲說,「可是惠安表姐那性情難捉摸,妹妹恐她無法勝任太子妃。您知道,母后那性子不討喜,妹妹在宮里還能幫襯母后,以后妹妹若是出閣了,便要靠您的世子妃幫襯一襯了,您的世子妃人選須得慎重,好歹是個心思通透,且能勸得住母后的人。」
太子微微垂眸,如何不明白妹妹所說,雖子不言母過,可是皇后那性子,若非有他們兄妹,恐怕父皇早就不喜了。所以他要娶世子妃,不僅要娶一個賢良淑德的姑娘,還要一個能勸得住母后之人,省得母后被鄭貴妃擠兌干出蠢事。
可是……想起那姑娘平靜的雙眸,太子心中微微疼痛。
他今年十六歲,早就是可以慕艾的年齡,雖然自小就知道自己處于這個不利的位子,下面的兄弟年紀(jì)越長,對他的位置虎視耽耽,但是他依然愛慕著那個看起來清冷孤傲的姑娘,盼著以后能娶她當(dāng)太子妃。
為了她,他甚至不喜母后安排的宮女近身,只盼著能娶她進(jìn)門好相守。
可是,他的婚事卻不是他自己能作主的,加之自己的身體自幼不好,雖是太子之尊,恐怕康平姑母看不上,更不會將女兒送進(jìn)那深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