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二日,陶知南仍是叫來保潔把酒店給打掃干凈,行李也稍微收拾了,從早上等到下午,果然不見那人的身影。
她拿著手機,望著那串已經(jīng)熟的不能再熟的電話猶豫不決,終是沒敢再打,這樣下去無異于自取其辱。
晚餐也沒心情吃,扒拉了兩口扔到垃圾桶,而后洗澡上床,直接買了第二天中午的高鐵票。
她聽見外頭有響聲,一個人站在門外,敲起了門,一看時間,時間十一點出頭,再過幾十分鐘,那就是第二日了。
這么晚了,她猜測大概是保潔或者是認錯房間的顧客,起床,一邊往門方向走,一邊喊:“誰?”
沒幾步到了門前,從貓眼往外看,見到人后,剛才那點好不容易醞釀好的睡意清又沒了。
她開了門,段步周站在門外,身上帶著點就酒氣。
他快速將她全身上下打量一遍,而后道:“不請我進來嗎?”
“……進來吧。”陶知南忍了忍,轉(zhuǎn)過身,自顧自走在前面,環(huán)顧一圈,抽了張凳子出來,剛轉(zhuǎn)身要示意他坐,那人垂眉,若有所思看她一眼,低聲:“洗澡了?”
陶知南聽了他這話,怕他誤會,也不好說她以為他不來,本來都要上床休息了,最后只能隨便找了個借口道:“我習(xí)慣早睡,八九點就洗了。”
“是嗎?”他笑笑,繼而一屁股坐到床上,雙腿自然地岔開。
陶知南這會站在房間中間,真是坐不是,站也不是了,段步周見她沉默,先開口:“你讓我來找你,總該有話說的吧。”
陶知南深呼吸一口氣,開口說:“你之前讓我不用跟你客氣,我確實有件事想問你。”
她見他在聆聽,也就繼續(xù)說下去:“我那日去酒店面試,你那時候也在場,嗯……就是……我現(xiàn)在想知道什么結(jié)果,等了好幾天了。”
段步周聽了她這么拐七拐八的言語,又笑了:“招募演員這事有專門的人負責,不是我的工作。”
陶知南還在聽,意識到他已經(jīng)說結(jié)束后一愣,再看那人始終風(fēng)波不驚的臉,白天那種說不上的委屈霎時又上來了,她真想開口徹底問個清楚,可嘴唇卻是死抿著,難以開口。
段步周掀眼皮:“你站著不累嗎?”他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過來坐下。”
陶知南站著沒動,像是猶豫,又像是做一個決定,半晌后轉(zhuǎn)頭,徑直從桌子上拿過那禮盒袋子,直接放到他旁邊的位置上,說:“這是你的東西,我還給你。”
段步周瞧了一眼,又把目光轉(zhuǎn)回到她臉上:“你這是榆木腦袋,死活聽不進去我的話啊。”又說:“我目前都沒送過你什么東西,這是你應(yīng)得的。”
“什么應(yīng)得不應(yīng)得的?”陶知南繃起臉,聲線幾不可察地在顫抖:“你把我當什么了?”
段步周又說:“陶小姐,這是你應(yīng)激了,你想當什么人就當什么人,我沒定義你,禮物是我要送的,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