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晨曦下,遠處的密林在風中搖曳,而在樹林的陰影中,三名身體畸形的野人,正在默默注視自己!
蒼白的鹽柱從它們的顱骨中刺出,形成了一個個宛若羊角一般的增生物。三名野人的衣著各異,有人套著生銹的鎖子甲,有人戴著褪色的三角帽,還有人穿著腐朽的動物毛皮。
其中領頭的野人就穿著動物毛皮,它比其他兩名野人都要高得多,看起來宛若小巨人,但它的身體畸變得更為嚴重。他的左臂已然碎裂,森森骨茬和破碎的血肉被鎖鏈和白鹽所黏合,看起來血腥而怪誕。
似乎是察覺到了夏倫的注視,領頭的野人不再遮掩自己的身形,它忽然像是羊癲瘋一般聳動起了變異的肢體,同時大聲呼嚎起了古怪而令人難以理解的語言,那聲音極為怪誕,仿佛不是喉嚨里發出的,而是從它顱骨的鹽柱縫隙中擠壓出來的一般。
聲音隨著海風涌來,聽起來宛若尖銳的指甲摩擦玻璃,令人格外煩躁。
“砰!”
沒有絲毫猶豫,槍手猛地站起身,抓起長柄燧發槍,面色猙獰地抬槍瞄向了遠處的野人,隨即扣動了扳機。
然而槍響過后,三名野人卻毫發無傷,三人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領頭的野人甚至發出了古怪而沙啞的笑聲。
“怎么可能?!”槍手瞳孔猛縮,“他們不怕子彈?!”
“距離太遠了,這個距離的燧發槍幾乎不可能精準射擊。”夏倫不緊不慢地將手伸向武裝皮帶扣,握住了左輪槍的槍柄,“看來他們很熟悉燧發槍的極限射擊距離,他們是故意站在那個位置的。”
槍手的呼吸再次沉重起來:“他們對我們十分了解,我們卻對他們一無所知。”
“那可不一定。”夏倫抬腕舉槍,不緊不慢地瞄向了領頭的野人。
似乎是看到夏倫居然拿出了手槍,領頭野人沙啞的笑聲愈發肆無忌憚起來,它伸出相對完好的右臂,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似乎在挑釁夏倫。
“偉大強大的善靈啊,有膛線的長槍都打不中這個距離的目標,手槍打中他們更是天方夜譚。”槍手不安地看著身后,“他們可能是在吸引我們的注意力,然后讓其他人從背后襲擊我們。”
“我們之間的距離差不多是600米。”夏倫輕輕吸氣,槍柄冰冷的金屬觸感令他愈發放松,“這個距離,瞄準時哪怕有半個硬幣的誤差,也會導致1米以上的射擊誤差,而且,這個距離的子彈飛行時間很長,所以還需要考慮濕度和風向。”
“咔噠。”
大拇指摁壓擊錘,一瞬間,夏倫仿佛進入了“高度專注”狀態,在這一刻,他仿佛從這個世界抽離了出來,五彩繽紛的世界被抽象為了三名手舞足蹈的野人,涌動的海風,和下沉的潮濕。
“砰!”
呼氣,扣動扳機。
“轟!”
槍焰綻放,銀灰的子彈驟然出膛,頃刻撕裂了平和的海風,驀然間,領頭野人的被白鹽覆蓋的顱骨驟然向內凹陷,形變,在被壓縮到極限后陡然向外炸成了一團血色的煙花。
第59章二號營地
或許是由于死亡來的太過突兀,剩下兩名野人茫然無措地看向了腦袋突然爆炸的領袖,粘稠的血漿潑灑在它們臉上,它們也一動不動。
“咔噠。”
彈倉旋轉,第二枚子彈被推入發燙的槍管,伴隨著擊錘復位,特制的大口徑子彈在清脆的擊錘摁壓聲中,蓄勢待發。
“砰!”
頭戴三角帽的野人瞬間倒地,失去頭顱的殘軀像是青蛙般不斷抽搐。
“跟緊了。”
夏倫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