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我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后,趕忙開始熱菜。
菜都是昨天的剩菜,反正是個(gè)將死之人,吃什么都一樣。
我奶吃完飯后,直接就回房間睡覺去了,只留下滿桌狼藉,收拾完桌子,我端著給二嬸的飯菜和一件神秘的“禮物”去了二嬸房間。
傾盆而下的大雨和屋外颼颼刮過的冷風(fēng),都在預(yù)示著今晚注定是一個(gè)不眠之夜。
半夜,我奶被下雨聲吵醒,聽著下雨聲,我奶覺著有些尿急。
于是她下床打開了房間的燈,卻被窗外的人影嚇了一跳,她連忙問了一句是誰,卻沒人回應(yīng)。
我奶原本想接著睡覺的,但她尿急的厲害,再三考慮后,拿起放在一旁的掃把開了門。
“打開門口瞬間我奶就認(rèn)出了黑影是誰,指著黑影破口大罵起來。
“李招娣你有病是不是,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我這來裝神弄鬼,說完我奶舉起掃把就要去打二嬸。”
就在這時(shí)天空劃過一道閃電,閃電照亮了二嬸那張猙獰的臉和她手里磨得锃亮的殺豬刀。
我奶被二嬸手里的殺豬刀嚇壞了,哆哆嗦嗦問二嬸要干嘛?二嬸并沒有回答她的問,舉起手上的殺豬刀便向她刺了過去。
我奶嚇了一跳,連忙向外跑去,二嬸也追了出去。
雨中傳來的微弱的求救聲,忽然求救聲變成了痛呼聲。
這對又一道閃電劃過,恰道好處的照亮了我奶和二嬸。
我奶跌坐在地里,雙手扯著二嬸的褲腿,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什么,也許是在求二嬸放過她,但二嬸依舊面無表情的舉著刀。
閃電熄滅的瞬間,我聽見黑夜里傳來了一聲慘叫。
那聲凄厲的慘叫如同被掐斷了喉嚨的野獸哀嚎,在震耳欲聾的雷雨聲中只堅(jiān)持了一瞬,便被無邊無際的雨幕吞噬殆盡。
我站在自己小屋那扇小小的、破舊的窗戶后面,眼睛死死盯著發(fā)出聲音的方向,穿透重重雨簾和濃稠的黑暗。
沒有更多的聲音了。
只有雨聲、風(fēng)聲,和一種空洞的、令人窒息的寂靜。
心臟在胸腔里劇烈地撞擊,不是因?yàn)榭謶郑袷且环N冰冷的亢奮。那盤橫亙了兩世的徹骨寒意,似乎隨著那聲戛然而止的慘叫,被沖刷掉了一些。靈魂深處那塊沉重的冰坨,裂開了一道縫。
沒過多久,村子徹底醒了。住在我家下邊的劉嬸向這邊走來,在經(jīng)過我家的蘿卜地時(shí),她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倒在蘿卜地里的我奶和二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