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中長發男人頓時怒火中燒,將空槍狠狠摔在地上,抄起鐵棍說:“老子不用槍,照樣能殺你!”
瞿一寧渾身浴血,躺在一地玻璃渣中急促地呼吸著,他看著那根鐵棍朝自己當頭砸來,瞳孔驟然緊縮。
“等等!”一聲厲喝如同驚雷炸響。
齊知舟半跪在地,一只手撐著濕滑的墻面,試圖掙扎著站起來。
“小少爺,”寸頭男踩著齊知舟的肋骨,腳下發力,“您又有什么花招?”
齊知舟被他踩著無法起身,抬眸注視著寸頭男,眼里沒有半分示弱或是討好。
他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冷冷道:“放了他,我和你們走。”
寸頭男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不屑地嗤笑:“叫你一聲少爺,你他媽還真把自己當少爺了?你有什么資格和我們談條件?殺了這個條子,老子照樣能把你綁走。”
他惡意地碾動腳掌:“我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螞蟻還輕松。”
齊知舟覺得自己被他踩著的骨骼正在咔咔作響,他額角滲出冷汗,嘴角卻微微上揚,浮現出一抹冰冷笑容:“你敢嗎?”
“找死!”寸頭男被這輕蔑笑容激怒,猛然俯身掐住齊知舟的脖頸,將他死死按在墻上,“別激我!”
齊知舟的呼吸瞬間別扼斷,臉上的笑意卻愈發明顯。
他從齒縫中擠出聲音:“你背后的人。。。。。。告訴過你吧。。。。。。我的命,很值錢。”
寸頭男緩緩收緊五指。
“住手,別動他!”窗外那人嘶吼道,雙臂撐著窗框想要進屋,幾次嘗試卻都以失敗告終。
寸頭男扭頭看了他一眼,啐道:“半死不活的病秧子。”
瞿一寧滿頭滿臉都是血,掙扎著起身,卻被中長發男人踩中了手腕。
劇痛席卷而來,瞿一寧發出急促的痛呼。
齊知舟平靜地看著寸頭男:“放他走,否則我死。”
寸頭男陰沉地看著齊知舟,余光忽然瞥見一絲冷光。
他垂眸看去,齊知舟右手不知何時又多出了一支注射器,里面赫然是濃稠的乳白色藥劑。
此刻,齊知舟正將那只注射器對著自己的左手臂,針頭已經刺入皮膚,大拇指按著活塞推桿頂端蓄勢待發,只要輕輕一推,藥劑就會流入他的身體。
齊知舟的身體因為缺氧而微微抽搐,他仰頭靠著墻,愉悅地笑道:“怎么樣,敢試試嗎?”
寸頭男死死盯著齊知舟,半晌,他終于松開了些力道,咬牙切齒道:“你狠。”
中長發男人皺眉:“哥?!”
寸頭男沒有看他,抬手命令:“開門!讓這個小條子走!”
瞿一寧視線模糊不清,吼道:“齊教授,你不能和他們走。。。。。。”
齊知舟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帶好包,走!”
瞿一寧幾乎要被無力感吞噬,他握了握,知道自己此刻留下來毫無意義。
他咬咬牙,用盡殘存的力量,強撐著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