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先是看了眼旁邊虎視耽耽的長子,那熊兒子一臉危險地看著自己,仿佛只要他遲疑一下,給兒媳婦一點難堪,就要不給老子面子暴起,讓他十分抑郁。而且更抑郁的是,剛才兩人進來時,雖然他不好盯著兒媳婦仔細看,卻也看了個分明,發現阿菀的氣色頗好,證實了他昨晚的猜測。
昨晚這兩個孩子確實沒圓房!
瑞王想到這里頓時心酸了,養兒子這么大,原來是個不舉的,偏偏他為了這個熊兒子,又將妹妹的女兒給強娶進來了,就算他是個流氓,也是個有良心的流氓,以后怎么有臉面對妹妹康儀?明明這熊兒子看著一表人才,怎么看也不是個不舉的啊?
「父王。」
瑞王失神不過幾息間,就聽到旁邊的熊兒子提醒了一聲,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忙接過了兒媳婦敬的茶喝了口,心里卻在琢磨著,要怎么找大夫醫治一下熊兒子的隱疾。這不舉的隱疾大抵太傷男人的自尊,他得好生思量著,省得熊兒子屆時丟面子,大家都不好過。
衛烜被他瞪得不痛不癢,反正這輩子他是當定了這討債鬼了,有時候氣得父親臉紅粗子粗也是常事,并無一般人家的父嚴子孝。
阿菀又給瑞王妃敬茶,瑞王妃面上掛著溫和得體的微笑,接過了茶喝了一口。
等阿菀給他們敬茶完后,兩位長輩都給她賞了東西,又意思意思地對他們說了一些好生過日子、為衛家開枝散葉之類的話,便結束了敬茶。
接著,衛焯衛嫤姐弟倆過來拜見新嫂嫂,輪到阿菀給他們禮物了。
對于衛嫤姐弟倆,阿菀也可以說是看著他們長大的,加之兩家時常有走動,彼此間倒是不怎么陌生,衛焯喜歡跟著衛烜這兄長跑,是個挺省心的小叔子,而衛嫤十分懼怕兄長,對阿菀反而比較親近,也是個省心的。她與阿菀說話間,小聲地問,她以后可不可以去隨風院尋她說話。
阿菀笑道:「嫤妹妹若是想來就來,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氣。」
衛嫤先是看了兄長一眼,見他冷淡地看過來,低下頭小小聲地應了一聲。
瑞王妃見狀,心里倒是覺得女兒和阿菀這嫂子親近也好,以后瑞王府是要交給衛烜的,阿菀將來便是這府里的女主人,女兒若是能和她親近,對她未來也好。
等到用早膳時,按規矩阿菀這新婦是要伺候婆母用膳的。不過瑞王妃哪敢自己坐著,讓阿菀站在旁邊伺候?屆時衛烜非暴起掀桌不可——對這繼子的心思瑞王妃拿捏得十分準。連敬茶時瑞王遲了幾息時間都要被那小霸王給瞪了,他可不會給自己這繼母什么面子。
幸好瑞王妃心也寬,也不好那等面子,便叫了阿菀一起坐下用膳。
一家子用過早膳后,瑞王按規矩帶著兩個兒子去了書房,讓她們娘幾個說話。所以阿菀便順勢在瑞王妃這兒略坐,與小姑子衛嫤一起說話熟悉一下,卻不想丫鬟過來說,衛烜過來接她了。
阿菀沒想到衛烜這般不著調,正頭疼時,卻不想瑞王妃極是自然地道:「既然烜兒過來接你,你便同他一起回去歇息罷。」
阿菀:=。=難道是她太不淡定了?
正說著,衛烜便進來了,同瑞王妃行了一禮,說道:「母妃,阿菀素來身子不好,請您多擔待些,兒子這便帶她回去歇息。」
瑞王妃聞歌知雅意,便關切地道:「既然如此,我便不留你說話了。」頓了下,然后她又道:「以后也無需天天過來請安,按著規矩初一十五便行了,好生養好身子。」
衛烜十分滿意繼母的識趣,臉上的笑容終于真切了幾分,便拉著阿菀回了隨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