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打算怎么賞?”蘇婉挨著他坐下,拿起軍報翻看——上面寫著瑞國與云羅的將士正一起巡邏,還在邊境建了座“共守亭”,亭里既供著瑞國的戰神像,也擺著云羅的護山神位。
林羽沉吟道:“朕想在兩國各建一座‘酒坊學堂’,讓趙師傅他們教百姓釀酒手藝,再把釀酒的盈余用來補貼聯韻學堂。你看如何?”
“陛下圣明。”蘇婉眼中泛起笑意,“既傳了手藝,又育了人才,一舉兩得。對了,周明博士說,王硯之和阿禾合寫了本《雙邦俗志》,記錄兩國的風土人情,打算刻印成書,陛下要不要給寫個序?”
林羽欣然應允:“好。就寫‘俗異心同源,藝通情自近’,算是朕對這兩個孩子的期許。”
云羅的市集上,開壇的“雙春酒”很快被分飲一空。趙老根和孫師傅忙著給酒壇貼新標簽,上面印著聯藝坊的印章——一半是瑞國的齒輪紋,一半是云羅的繩結紋,象征著“工與藝合,邦與邦親”。
“趙老哥,這酒我要訂一百壇!”錢老板掏出賬本,“瑞國都城的酒樓都來問了,說要做‘雙春宴’的特供酒。”
孫師傅笑著記賬:“錢老板放心,我們加了三個新窯,保證年前給你湊齊。對了,你那綢緞鋪的新花樣呢?我家婆娘等著做件新棉襖呢。”
“早帶來了!”錢老板指著身后的伙計,“這幾匹‘暖冬錦’是王織娘特意留的,又輕又暖,最適合咱這天氣穿。”
聯韻學堂的教室里,“雙花爐”正燒得旺旺的。孩子們圍著爐子背書,阿豆正用陶笛吹著新學的《暖爐歌》,是王硯之填的詞:“鐵爐燃炭火,木槽藏暖光。瑞云護書案,焰靈照學堂……”
阿禾坐在爐邊,手里捧著《雙邦俗志》的手稿,王硯之在一旁修改,兩人時不時低聲討論。爐火燒得噼啪響,映得兩人臉上都帶著暖意。
“你看這句‘云羅的年糕要蘸瑞國的蜂蜜才夠甜’,是不是太直白了?”阿禾指著其中一頁。
王硯之笑道:“直白才好懂。百姓過日子,不就講究個實在?就像這爐子,鐵是鐵,木是木,合在一起才暖和,哪用得著那么多花哨詞。”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卻擋不住學堂里的瑯瑯書聲。敖風站在廊下,看著教室里的景象,又望向市集的方向——那里燈火通明,酒香與笑聲交織在一起,像一幅流動的畫。他想起叔父敖烈臨終前的嘆息,忽然明白,所謂的家國,從來不是冰冷的疆界,而是這些冒著熱氣的酒壇、暖烘烘的爐子、孩子們凍紅的笑臉,是百姓們在寒冬里互相取暖的心意。
瑞國都城的深夜,林羽和蘇婉還在翻看《雙邦俗志》的手稿。林羽提筆在扉頁寫下“俗異心同源,藝通情自近”,蘇婉則在旁邊畫了朵小小的瑞云與焰靈花。
“陛下,你看這書里的故事,多鮮活。”蘇婉指著“李大叔用云羅鋤頭換瑞國鐮刀”“張奶奶教瑞國農婦腌焰靈花醬”的篇章,“比史書上的記載動人多了。”
林羽點頭:“史書記錄的是大事,這些故事記錄的是人心。人心齊了,再大的事也能成。”他望向窗外,雪光映著宮燈,一片安寧,“明年開春,朕想再去云羅看看,看看酒坊學堂建得如何,看看孩子們的《雙邦俗志》能不能編成歌謠。”
蘇婉笑著應道:“好啊。我還想學著釀‘雙春酒’呢,等釀好了,咱們請張奶奶、趙師傅他們來宮里,一起嘗嘗。”
云羅的雪夜里,趙老根的酒坊還亮著燈。他和孫師傅正盤算著來年的新酒配方,案上擺著幾樣新物件:瑞國的麥芽、云羅的野棗,還有阿禾送來的新摘的焰靈花蜜。
“孫老弟,明年咱們試試用聯藝坊的酒糟做酒曲,說不定更香。”趙老根蘸著酒液在桌上畫著配方,眼里閃著光。
孫師傅點頭:“再讓秦木匠做些新酒壇,刻上孩子們的詩,既好看又有意義。”
屬于林羽與三千嬪妃的故事,在這飄雪的冬夜里繼續書寫。而瑞國與云羅的土地上,酒坊的酒香、學堂的書聲、聯藝坊的錘聲交織在一起,匯成了一曲抵御嚴寒的暖歌。這歌聲里,有爐火的溫度,有佳釀的醇厚,更有兩國百姓在歲月里沉淀的情誼——像這“雙春酒”一般,越陳越香,越品越暖,直到將整個寒冬都釀成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