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得陸家雞飛狗跳,說到底,全是趙蘇蘇這個掃把星拖累的!要不是她嫁進來,攪得家宅不寧,我能逼你到這個地步?”
“我就要點嫁妝咋了?”
她越說越激動,唾沫橫飛。
“嫁進我家門,她就是陸家的人!她帶來的東西,自然也是陸家的財產!還有,她跟許嬌嬌合伙做生意,瞞著全家人,偷偷摸摸藏錢,那些銀子本該上交給我這個婆婆!要不是我前幾天撞破了賬本,她是不是打算瞞到死?一輩子裝賢惠,背地里撈錢!”
她狠狠啐了一口,吐在地上。
“真是白養了這么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吃我的,住我的,還敢藏著掖著!”
“今天我話撂這兒——他們倆必須滾出這個家!”
王秀琴瞪著眼,聲音震耳欲聾,“一個也不能留!養老錢,一分都不能少!少一文,我就告到縣衙,讓他倆身敗名裂,吃盡苦頭!”
村長冷冷插話,語氣像冰水澆頭:“我跟你實話實說——我可以做主,讓牧野一次性給你一筆錢,從此斷親,兩不相欠,讓他帶著媳婦離開陸家,各自安生過日子。但你開的那個價,獅子大開口,門都沒有!我絕不答應!”
他臉沉得像塊鐵,目光銳利如刀,直直盯著王秀琴。
他是陸家的宗族長,掌管祠堂香火,又是這村子的村長,執掌一方秩序。
他能被一個潑婦拿捏住?
能讓她用告狀來脅迫?
他不怕她鬧,只怕她上告,影響自己在縣里當里正的前程。
可若要他昧著良心,逼迫親生兒子,逼走那個孝順懂事、從無怨言的兒媳。
那他這一輩子,還怎么有臉面對列祖列宗?
更別說,今日若連一個婦人都能指著鼻子要錢,靠耍無賴就壓過族規家法。
他這村長還有什么威信可言?
“那你到底給多少?”
王秀琴縮了縮肩膀,嘴上硬,心里卻有些發虛。
她知道自己不能真的翻臉。
畢竟她還得在河源村住下去,還得頂著陸家兒媳婦的名頭過日子。
要是跟村長徹底撕破了臉,往后日子怎么過?
她的真正目的,是想借此鬧一場,讓老大陸子吟難堪,最好是兄弟反目、家宅不寧。
到時候村里人就再也沒臉說她不顧親情、刻薄寡恩了。
可誰能想到,陸子吟這人竟像塊木頭,任她怎么刺、怎么罵,一聲不吭。
“七八年前,鎮上有一戶做生意的,搬走時給父母五十兩銀子斷親。他們家是富商,平日里騾馬成群、鋪面連片,出手自然闊綽。”
村長皺著眉頭,慢悠悠地回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