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瞪大了眼睛,撓著他那頭金毛,嘟囔道:“媳婦,這玩意兒……畫個棍兒誰不會啊?還用學?”
“你閉嘴!”徐諾瞪他一眼,“往后部落人多了,東西多了,光靠腦子記能記住嗎?有了數兒,咱就能記清楚咱有多少糧,多少肉,打了多少獵!這叫計數!頂頂有用!”
徐諾看著底下族人似懂非懂的眼神,決定趁熱打鐵,拿起木炭粉筆正準備寫:“來!咱們學下一個數兒!四!”
她還沒等寫,底下就傳來一聲響亮的、帶著無比自信和興奮的嚎叫:
“我會!這個我會!”
只見烈“噌”地一下從人群里站了起來,激動得金色鬃毛都炸開了花,他在石板上畫了四個橫,眼睛瞪得溜圓,嗓門震得屋頂都快掉灰了:
“四個棍兒!對不對,媳婦?!俺說對了吧?這就是四!四個棍兒!哈哈哈!俺可太聰明了!”
他雙手叉腰,仰天大笑,那得意勁兒,仿佛剛剛參透了什么天地至理,尾巴(如果有的話)肯定能翹到天上去。
整個石屋先是一靜,隨即爆發出比剛才更響亮的哄堂大笑!連一直表情淡漠的淼,嘴角都幾不可察地向上彎了一下。
徐諾扶住額頭,簡直沒眼看,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可真是個‘大聰明’!四個棍兒就是四!那你訴俺,五咋寫?”
烈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得意的表情凝固在臉上。他眨巴眨巴眼,看著徐諾,又瞅瞅石板,手指頭掰扯了半天,試探性地、猶猶豫豫地小聲問:
“……五……五個棍兒?”
“噗——”
“哈哈哈!烈勇士,你真是個活寶!”
連小苦那幾個幼崽都笑得在地上打滾。
徐諾氣得拿起一塊小點的、沒沾炭粉的石子兒作勢要砸他:“你個憨貨!光知道數棍兒啊?那要是一百,你還畫一百個棍兒?畫到天黑也畫不完!給俺坐下!好好聽講!”
烈撓著頭,嘿嘿傻笑著坐下了,嘴里還兀自嘟囔:“俺覺得……數棍兒……挺明白的啊……”
坐在他旁邊的雷,默默地把自己的獸皮墊子往旁邊挪了挪,一副“我不認識這傻子”的表情。墨則垂下眼眸,掩蓋住其中一閃而過的、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淡淡笑意,只是握著記錄用的小石板的手指,微微收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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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諾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跟這頭傻獅子一般見識。她轉身,在“四”的旁邊,寫下了正確的、由“口”和“兒”變化而來的甲骨文“四”的雛形。
“都看好了!這才是四!不是光畫棍兒!這里頭有講究的!都給俺認真學!”
課堂在烈的“四個棍兒”引發的歡樂氛圍中繼續著,只是學霸們更加專注,而學渣們……至少在找樂子這方面,是永遠不會無聊了。
她又寫下“人”、“口”、“田”、“火”幾個簡單的象形字,連比劃帶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