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賢王他們離開后,齊王和蕭令殊正欲要出宮時,太子身邊的心腹太監陳德安小跑著過來,給他們請安后,樂呵呵地笑道:「兩位殿下,太子殿下已在東宮備好酒席,請兩位去共飲一杯。」
齊王笑道:「這倒巧了,本王也正打算和五哥去飲一杯呢。五哥,走,咱們去太子哥哥那里免費蹭酒喝。」
說罷,兩人又聯袂往東宮行去。
蕭令殊回來后并不得清閑,還有諸多事情要忙,這一忙便是整整一個月,直到臘月中旬才得以歇息片刻。
這其間,除了忙于公務,也有皇帝頻頻召他去見的原因,原本大伙兒都以為皇帝是要詢問南邊的事情,可是次數越發的多起來后,不免暗暗嘀咕,很多朝臣突然有些鬧不明白正德帝想要干什么了。
終于清閑下來后,蕭令殊便在家里陪著阿寶和雙胞胎,讓兩個孩子樂得不行,不過幾天時間,便與他無比的親近,那股親熱勁兒,都超過對阿寶這娘親了,讓她不免又吃了回醋。
很快便又到了除夕,宮中設宴,今年的除夕宮宴倒是過得十分平靜。
正德帝看著殿中諸人,一時間感慨不已,特特叫來所有的孫子孫女到跟前瞧了一回,面容慈祥,每個都問了幾句話,小孩子答得伶俐的也歡喜,答得不清晰的,也不惱怒,和善得也教殿中諸人反而有些納悶。
此景殿中眾人看在眼里,眼中有些深思,思及正德帝生病起至現在發生的事情,卻理不出個頭緒來。
阿寶心里也覺得有些兒怪怪的,她的直覺素來準,只是再準也是虛無飄渺,說不出怪異在何處,原先見正德帝又重病暈迷,現下已然搶救了回來,好生將養著,看著似乎也無大礙了,估計讓許多人極是郁悶。只要皇帝活得好好的,大家就甭要想其他了,所以誰都想不出他要干什么。即便偶爾有些人心里猜測出幾分,那也因為皇帝沒有透露什么,也不敢冒然地說嘴,免得召來橫禍。
新年期間,阿寶又帶著雙胞胎到處走親戚與宴喝賞花酒聯絡感情,大概是因為正德帝的身體不好,需要清凈,上行下效,所以這個年大伙也捎減了很多戲樂。
很快又到了新年祭祀,這些和阿寶倒是沒關系了,從皇帝到太子、皇子等都需要齋戒三日,然后去祭拜先祖。蕭令殊今年回來了,自然也要一起去祭拜的,屆時有百官隨行,是一件極為隆重的事情。
祭祖一事起碼得要幾天時間,雙胞胎知曉他要離開,頓時都眼淚汪汪的,問可不可以帶他們一起去。自然是不可以的,纏人的雙胞胎被阿寶直接揪了回來,押著他們乖乖地睡覺。
第二日,趁著天色未明蕭令殊便出發了,雙胞胎也早早地起床了,過來尋人,發現父親早已跑掉了時,頓時又生起悶氣來,坐在小凳子上,無論別人怎么哄都悶不吭聲,明顯是犯起倔脾氣來了。
阿寶坐在炕上,慢悠悠地拿著各家的帖子查看,也不理他們,更不準丫鬟們再去哄他們,由著他們鬧脾氣。孩子可以寵,卻不可以溺愛,免得將他們養得無法無天,嬌縱了壞脾氣。雙胞胎有時候做了錯事,阿寶也會嚴厲管教,然后給出處罰,幸好他們也聽話,最后都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乖乖道歉。
「王妃,小主子們都還小呢,不必如此苛責。」華媽媽年紀大了,最是心軟,見雙胞胎背著身坐在小凳子上生悶氣,連水也不喝,不由得心疼地道。
阿寶放下帖子,端過小幾上的茶喝了口,笑道:「媽媽別理他們,讓他們鬧一陣就好了。我是他們娘親,總不會害了他們。」
果然,見沒有人來哄自己,雙胞胎反而坐不住了,在小凳子上扭來扭去,就算平時淡定的包包也覺得坐不住,和弟弟一起小心的窺著阿寶,見她根本不看他們,逕自地喝茶看帖子,頓時都委屈了,眼眶兒也發紅了,卻也倔著性子不肯率先吭聲,只是定定地瞅著她。
阿寶見時間差不多了,放下用來裝樣子的帖子,坐在炕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說道:「你們不累么?要不要喝些水?」
雙胞胎仍是倔著,小嘴抿得死緊,都不吭聲。
阿寶笑道:「過來,讓娘抱抱。」
聽到這話,雙胞胎頓時都撲了過來,阿寶將他們抱到炕上,一手一邊擁住他們。
「娘壞……」
「太壞了!不理糕糕……」
「你們乖乖的,娘就理你們啦。」阿寶在他們紅潤的小臉蛋上各親了下,又讓人拿來溫水喂他們喝水,說道:「你們爹爹要辦大事的,哪里能時時陪你們玩兒?以后切莫如此了,整天纏著大人玩耍,這是壞孩子的表現。」
阿寶教育了雙胞胎一頓,見雙胞胎都乖乖地聽話,軟綿綿地靠著她,心里一片柔軟,摸了摸他們的腦袋,說道:「明兒帶你們去你們六叔家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