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陶窯前,趙老根和孫師傅也沒閑著。他們正在燒制一批“聯韻陶笛”,笛身是雙花泥做的,上面刻著簡單的樂譜——一半是瑞國的《童謠》,一半是云羅的《牧歌》,孩子們一吹,兩種調子能自然地合在一起。
“孫老哥,這笛孔的間距得按云羅孩子的手指長短來,不然他們按不住。”趙老根一邊轉動陶坯,一邊說道。
孫師傅點頭:“我已經量過了,比瑞國的陶笛多開一個小孔,音域更寬,能吹的調子也更多。”
消息傳到瑞國的后宮,蘇婉特意讓人送來一批上好的金粉和朱砂,還附了一封信,說:“雙花鼎成之日,定要告訴我們,宮里會派樂師來,用聯韻陶笛奏一曲新樂,為聯韻學堂助興。”
蘭妃和柳妃也沒閑著,她們親自繡了一幅“百子聯詩圖”——上面畫著一百個孩子,一半穿著瑞國的衣裳,一半穿著云羅的服飾,有的在寫詩,有的在對對子,背景是交織的瑞云和焰靈花,打算送給聯韻學堂當門簾。
“你看這孩子的辮子,得按云羅的樣式來,編三股才對。”蘭妃指著圖上的一個小男孩,對柳妃說。
柳妃笑著調整絲線:“知道啦,你都念叨三遍了。這個瑞國女孩的發帶,得用焰靈花色的,才夠顯眼。”
龍舟節過后,瑞國都城的市集上,出現了一種新的玩意兒——“雙花詩簽”。錢老板的綢緞鋪里,王織娘將孩子們的詩繡在小巧的錦緞上,瑞國的一面繡著詩句,云羅的一面繡著對應的插畫,姑娘們爭相購買,說是“戴在身上,又有文化又好看”。
“錢大哥,這簽子賣得真好,三天就賣完兩箱了。”王織娘清點著訂單,臉上滿是笑意。她的指尖因為常年繡花,有些微微發僵,卻靈活得像蝴蝶。
錢老板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那是!咱們的詩簽,既有瑞國的雅,又有云羅的艷,誰不喜歡?我已經讓人去瑞國的其他城鎮鋪貨了,保證能讓更多人看到孩子們的詩。”
聯韻學堂落成的那天,真是比過年還熱鬧。林羽和蘇婉親自去了云羅,看著孩子們在詩墻上貼自己的詩,在雙花鼎前合影,用聯韻陶笛吹奏新學的曲子,臉上的笑容比陽光還燦爛。
“陛下,你聽!”蘇婉指著不遠處,阿豆正用陶笛吹著瑞國的《春曉》,阿禾在一旁用云羅的方言唱和,兩種聲音一唱一和,竟異常和諧。
林羽點頭笑道:“這比任何奏章都有說服力。你看這鼎,這詩墻,這孩子們的笑臉,都是咱們用心血換來的和平啊。”
典禮上,周明博士請兩國的孩子各出了一句上聯,讓大家對下聯。瑞國孩子出的是“瑞云拂綠柳”,云羅的孩子立刻對出“焰靈映紅荷”;云羅孩子出的是“田埂共揮鋤”,瑞國的孩子馬上接上“河上同蕩舟”,引得滿堂喝彩。
張奶奶拉著林羽的手,抹著眼淚說:“陛下,我活了一輩子,從沒見過這樣的日子。孩子們在一起念書,工匠們在一起做活,就像一家人……”
林羽握住她的手,鄭重道:“奶奶放心,這樣的日子,會一代一代傳下去的。”
夕陽西下,聯韻學堂的鐘聲響起,孩子們排著隊,用兩國語言齊聲念著:“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聲音稚嫩,卻透著堅定,像種子落在土里,發出要破土而出的力量。
敖風站在詩墻前,看著上面孩子們的詩句,忽然覺得,自己當初放下仇恨,選擇這條道路,是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事。他想起林羽的囑托,想起張奶奶的期盼,心中充滿了力量。
瑞國的皇宮里,林羽和蘇婉正看著從云羅送來的“雙花鼎”圖樣。蘇婉輕聲道:“陛下,你看這鼎,鐵與木相嵌,花與云共生,多像我們現在的日子。”
林羽點頭:“是啊,剛則鐵,柔則木,剛柔并濟才能長久。文化與手藝,就像這鼎的兩只耳,缺了誰都不行。”
屬于林羽與三千嬪妃的故事,在這朗朗的讀書聲里繼續鋪展。而瑞國與云羅的土地上,孩童的詩聲、工匠的錘聲、織機的咔嗒聲交織在一起,匯成了一曲跨越國界的樂章。這樂章里,有瑞云的輕盈,有焰靈花的熱烈,更有兩國百姓手拉手、心連心的溫暖與堅定,在歲月里久久回響,直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