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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是本公子的酒師唐突了。”崔景湛忍住心頭的暢快與笑意,他面露責(zé)怪之意攔住顧青,又朝著老賈言語殷切,“想必本公子定能嘗到玉春釀,不用費(fèi)力砸你們這樓了。”
言罷,他利索起身,笑意盈盈,帶著顧青同聞榮往外行去。
“掌柜的,這是何處來的食客,如此囂張!”老賈瞧著他三人的背影,不禁目瞪口呆。幾息后,他緩過神來,眸中透了幾分兇狠,壓低嗓音,“同他們拉扯作甚,何不稟了上頭,將他們……”
如煙娘子嘆了口氣,見崔景湛三人走遠(yuǎn),她掩上門轉(zhuǎn)身佯怒道:“外地來的富商,背后也有撐腰的,暫且得罪不起。先不說他們?nèi)绾危腺Z,都酒務(wù)那邊究竟如何了,你可能按時拿出玉春釀?”
“在催了。那頭將將才回信,后日去取。”老賈面露不悅,瞪了如煙娘子胸前一眼,不就是憑著一番美色往上爬,沒了他們這些干臟活的,有什么了不起。
如煙娘子察覺到那抹視線,她笑哼了聲,擺了擺手:“如煙知道了,您去忙吧。”
她輕倚于門邊,漫不經(jīng)心打量著老賈的背影,眸角余光緩緩顯出不屑與狠意。
轉(zhuǎn)眼便是二月十八。
顧青使盡渾身解數(shù),好歹讓崔景湛同意,多延了一日,今日便是最后一日,若不抓個現(xiàn)行,尚醞局上下恐危矣。
他心里頭隱約知曉,崔景湛許不會真的下死手,可背后的曹賊有什么陰詭伎倆,他萬萬不敢賭。
還可能將崔景湛搭了進(jìn)去。
今日關(guān)鍵,在都酒務(wù)取酒的當(dāng)口,驗明御酒,且護(hù)住酒。
顧青擔(dān)心老賈還有醉春樓使詐,稟了崔景湛,一大早便來了醉春樓,尋如煙娘子。
“掌柜的,我們公子讓我來看看,能不能搭把手幫個忙,他屬實(shí)惦記著玉春釀。”顧青垂眸道。
“如煙這醉春樓又跑不了。崔公子真是。”她剛洗漱完,今兒起得早,有些許惱火,見顧青今日莫名有股呆訥之氣,有心逗逗他,往他跟前走了幾步,直勾勾盯著顧青的澄澈雙目,“怕不是你自己想偷師吧?”
“掌柜的誤解了。我是想跟著去都酒務(wù)開開眼。”顧青往后退了幾步,提到酒,他腳下有勁,腰桿直了不少,“都說都酒務(wù)里頭不少好酒曲,宮里的東西,機(jī)會難得。”
他眸色極為誠懇,如煙娘子嗤笑一聲:“既然你們公子允了,如煙就開這個先例。”她輕拂衣袖,纖細(xì)的右手利落地搭于左臂上,喚了侍女,帶顧青去醉春樓的釀酒坊。
原來釀酒坊就在那日小閣樓下后院之外,緊挨著還有處院落。顧青跟著侍女,剛到釀酒坊后門外頭,濃郁酒香撲鼻而來。
老賈帶著兩個酒工,剛檢查完一輛通體黑木的帷車,這帷車比富人家出行的馬車還要長上些許,車頂和兩側(cè)有油布覆蓋以防落雨,前后是極密的竹簾,能照看里頭。老賈拉下竹簾,正要出發(fā)。
他瞥見顧青,腳下滯住,瞪大眼:“你來作甚?”